给女巫按上邪恶又丑陋的标签,以此掩饰祖先的失败,和对他们深沉的恐惧。
亚伯觉得自己很接近真相,既然值得女巫惦记,莱茵城的吸血鬼【家主】恐怕大有来头,只要找出他的真身,一切谜题即将迎刃而解。
如果,苏沧告诉他只言片语的话……
亚伯侧过脸,吟游诗人和巫猫在用精神力交流,贸然插入有点唐突,末了,苏沧从嘴里掏出一颗珠圆玉润的珍珠交给李伊雅,后者快速收下,手掌一翻,一瓶蓝绿色的魔药突兀出现。
不像盖德凯普用血雾凝结成实体,亚伯注意到魔药被“变出来”以前,李伊雅的掌心出现了一圈扭曲的纹路,和【塞西莉亚】的瞬移有同工异曲之妙。
空间魔法吗?
李伊雅将手指放入液体,精神力以螺旋式地浸入,水面缓缓荡出颤抖幅度极小的涟漪,一圈圈扩散。
“轰隆!轰隆!轰隆!”
天上的战斗仍在持续,没有最初那么激烈,依瓦诺和盖得凯普不再针尖对麦芒的厮杀,转为你来我往的消耗战,见证这场战斗的人越来越多,消息野火般从下城区传到上城区,许多双眼睛看了过来。
透过房屋倒塌的间隙,亚伯发现外面有几个零散的巡逻队徘徊,他们暂时不敢上前,等到战斗结束时,麻烦必将接踵而至。
不光是女巫和盖德凯普,亚伯本人就是个越狱犯。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无论终结两位超凡力量者的战斗,或是帮助被波及到的无辜路人,只得等待时间流逝。
这让亚伯非常憋屈。
“亚伯。”
他的朋友心有灵犀地走了过来,把嘴巴靠近他的耳朵。
“如你所见,这场战斗与你息息相关。”
“倒更像是你和女巫私下里商量好的计划。”亚伯摊开手,“废墟幻觉暂且不提,每次见到煮药女巫的地方,都是你最初来到下城区住的房间。我可以大胆猜测,你当时在策划什么吗?”
“令人伤心的臆测!”苏沧摇了摇头,“我亲爱的朋友,我对你有所隐瞒,但我从未伤害你。希望你能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那都是对你有所好处,并没有恶意的。”
亚伯深深望着他的眼睛良久,说:“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毕竟除了这么做,我还有谁可以依靠呢?”
“实际上,唯独这件事,我只考虑了你。”
“何以见得?”
“我们聊起‘占卜’的定义,也见识了海盗和水手们对‘命运’的执着。那么你知道命运到底怎么运作吗?”
亚伯皱起眉。
“是‘时间’,亚伯。”苏沧说,“命运之神和纯白的预言家作为灵性之树顶端的存在,高悬于星空,而占卜师通过沟通星象,穿透限制物质的门,和超脱了时间限制的灵性生物进行对话。”
“换句话说,和命运有关的神灵或超凡力量者能够预知未来?”亚伯总结道。
“‘未来’是限制物质的一道概念罢了。我问你,月亮和星星如何不断亮起又暗淡,周而复始?”
“十二轮月亮闭上眼睛,就是黑夜;睁开眼睛,就是白昼。”亚伯接口。
“不错,‘轮转’是行星的本质。今天是普忒利亚斯的满月,11天以后,我们又会见到祂的满月,这是一个周期,及‘星期’。当至亮之月的阴晴轮转达到三次,我们会说‘过去了一个月’。”
“当祂的轮转达到33次,每个月亮,包括灾月拉斯洛特都在夜空明了又暗、暗了又明了33次,我们称之为一年,对吧?33的2倍则是两年,以此类推。你可以没完没了地去数圈数——直到死亡为止。”
“人类,以及智慧物种用来计算时间的原理就是这样一个系统。”
亚伯察觉到苏沧马上说出的东西将颠覆他的认知,涉及到依兰王国背后隐藏的秘密一角。
一旦了解来龙去脉,他将回不到从前。
彻底踏入超凡力量者的领域,代价是世俗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要听下去吗?
亚伯深吸一口气,仿佛听到山鸟清脆的歌声从郁郁葱葱的枝头传来,天空呈现水洗般干净美丽的蓝,是他注视了十六年的风景。
时间飞逝,每一天循规蹈矩、缺乏实感。
黑乎乎的猫蹭着亚伯的掌心,是他养的“靴子”。
亚伯抚摸它的脑袋,轻轻低语着得不到解答的问题。
靴子,你觉得欧玛拉有多大?
魔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