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个国家前,我还得做一件事——顺利出席那场着名的‘国庆宴’。虽然准备了合法的身份和邀请函,却少了个带我进入的领路人。”玛丽安特读完公文,亚伯迅速收回,“这是我的条件。”
玛丽埃特后背挺得笔直,并不直接回答。
“您令我惊奇,亚伯·兰斯先生,对于即将发生的战争,您非但不想横插一脚,反而摆出避之不及的姿态。难道您不想知道我和那位酒馆老板的谈话内容吗?”
她想拉拢我?亚伯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意图。
玛丽埃特接着说:“如我所言,您是不折不扣的勇士,您的成就和名声和自身的天赋相当匹配。但是,您跟那些贵族是不一样的。”
亚伯避之不及,淡淡回应:“假如您用邱桑的地位诱惑我,我只能说声抱歉,我不会成为贵族,对世俗的权力没有兴趣。”
金钱倒是可以。他转念一想,钱也不行!我发誓绝不参与贵族的斗争!更别提国家之间的碰撞!
“您误会了。”玛丽埃特抚着胸口,“实际上,我跟您一样是不折不扣的穷人;所幸,我出生于一个公平的国家。当我努力读书、勤劳刻苦、且天赋出众时,就会得到尊敬,而不是冷言冷语,把荣耀和功劳让位于其他碌碌无为、全靠世袭的猪猡。”
亚伯想到傲慢又无能的凡·龙佩队长,深以为然。
“您不妨想象,倘若依兰建立了自己的议会,平民将拥有选择的权力,即便没有超凡力量,也能依靠炼金术弥补。所以每个人都享受和自身付出匹配的收获,不论尊卑。”
如果玛丽埃特能兑现承诺,亚伯举双手支持她的行动。
如果她能。
见亚伯迟疑,玛丽埃特趁热打铁:“邱桑杀死世袭国王,成立共和政府,证明了这条路的可行性。然而,想到其他国家处于我们曾经经历的暴政里,我们就有一种使命感。”
“颂眠议会有着这样的愿景,不仅是邱桑,还有更多穷苦、可悲、饥饿和痛苦的人民得到拯救,我希望替你们摆脱暴君,摆脱荒谬的‘一城两区’的荒谬制度,摆脱血统和姓氏的囚牢。”
玛丽埃特伸出手,放上亚伯的手背。
“加入进来吧,我知道你是我们的兄弟姐妹。”
沉默片刻,亚伯缓慢地、坚决地抽回手,平静地问道:“依兰的人民赞同这场战争吗?”
“大航海时代的红利即将结束,每个国家都在思考着如何保护自己得到的财富。而一个富裕的政府只会让他们的生活更好,不是更糟糕。”
“我不是政府,是那些必须上战场的人们。”
“从艾因特尔到封建时代、中古时代和近代,人民已经习惯了大规模征兵。他们认为这是他们的职责,既然如此,为自己的自由而战,难道不比为了领主的地位而战更加有意义?”
听得出来,玛丽埃特是个聪明的诡辩家,一旦陷入她的逻辑怪圈,亚伯就会头晕眼花,失去本心。
不知何时,谈话的节奏已经完全被她主导。
亚伯只得硬着头皮打断:“小姐——议员这个词实在太怪了——请您打住,我既不是革新派,也不是保守派。对我来说,唯一重要的东西是攀登一棵亦幻亦真的、遮天蔽日的超凡之树,在它的尽头,是叶法兰的真理。”
“难道您不想加入伟大的一刻,分享尊严、自由和平等的胜利果实吗?”
“无论发生什么了不起的事件都不会影响我的生活。”亚伯勾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换一件,小姐。”
玛丽埃特·雅普凝视着亚伯,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她绿宝石般的眼睛闪动着星星点点的光,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洋,企图扑灭亚伯心头的火,后者宛如灯塔,任由巨浪扑打,屹立不倒。
“请叫我议员。”邱桑女人语调淡然,“既然如此,我们没得谈了。”
“很遗憾。”
亚伯刚想起身,玛丽埃特阻止了他。
“我的意思是,不需要您提供帮助。我非常爱您,先生。我尊敬您,因为您是个正直大胆的战士,我有佩服有胆量的人的癖好,所以不想让您流落街头。”
邱桑女人拿出一串钥匙,从桌面推到亚伯面前。
“被通缉的您无处可去,继续留在依兰,不妨到沃尔金森伊芙大酒店——国王给我的住处——和我的哥哥分享一张床。”
“您的哥哥也是议员?”
“不,这次代表议会的只有我。”玛丽艾特听出亚伯的言下之意,回答道,“兰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