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他相信,以顾长渊的资历,很难发现这些细微的改动。
傍晚时分,顾长渊终于将所有卷宗整理完毕。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或错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一份关于田赋征收的卷宗,上面的数字似乎与他之前的记忆有所出入。他仔细核对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记错。他又检查了其他几份卷宗,都发现了类似的问题。
顾长渊的眉头紧锁,他意识到,这些改动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他的目光扫过库房,最终落在了地上的一小块墨迹上。这墨迹的颜色,与他之前使用的墨汁略有不同。他心中一沉,他知道是谁干的了。
“李主簿……”顾长渊低声说道,语气冰冷如霜,“你玩火……”
库房里昏暗的光线下,顾长渊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紧盯着那块细微的墨迹。他知道,这是李主簿故意留下的痕迹,一种无声的挑衅。他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怒意压下。此刻,愤怒无济于事,他需要的是证据,确凿的证据。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被篡改的卷宗挑出来,放在一旁。他知道,直接向王县令告状,只会打草惊蛇,而且没有证据,只会让李主簿更加肆无忌惮。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李主簿自食其果的机会。
顾长渊重新点燃油灯,昏黄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庞,也照亮了他眼中闪烁的智慧光芒。他开始仔细地研读每一份卷宗,凭借着对现代管理学和历史知识的理解,他逐渐发现了这些卷宗中隐藏的更深层的问题。
李主簿的篡改虽然巧妙,但顾长渊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些篡改并不仅仅是为了陷害他,更像是为了掩盖一些更重要的东西。他顺着这些蛛丝马迹,抽丝剥茧,逐渐还原了事情的真相。原来,这些卷宗中记录的田赋征收数据存在着严重的漏洞,而这些漏洞,正是李主簿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的证据。
顾长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李主簿机关算尽,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将这些被篡改的卷宗重新整理,并附上了一份详细的报告,将李主簿的罪行一一列举出来。
第二天一早,顾长渊将整理好的卷宗和报告呈递给了王县令。王县令起初并不在意,只是随意地翻看着。但随着他越看越深入,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文书,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问题。
“这是你做的?”王县令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顾长渊。
“是,下官在整理卷宗时发现了一些问题,便顺手整理了一番。”顾长渊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王县令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做的很好,这份报告,我会仔细看的。”
顾长渊微微躬身,退出了房间。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将李主簿的罪行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然而,李主簿并没有就此罢休。在一次县衙的例会上,他当着众人的面,阴阳怪气地说道:“顾文书真是厉害啊,第一天就能整理好那么多卷宗,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技巧?”
顾长渊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李主簿对视,“下官只是尽职尽责而已。”
李主簿冷笑一声,“尽职尽责?我看未必吧……”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顾长渊握紧了拳头,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他缓缓开口,“李主簿,有些事情……”
“李主簿,有些事情……”顾长渊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语气沉稳而有力,“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我如何完成的,自有我的方法。倒是李主簿如此关心下官的工作进度,莫非是对下官的卷宗内容有所质疑?”
李主簿轻蔑一笑,“顾文书此言差矣,本官只是关心县衙的公务进度,毕竟,效率和准确性,对我们来说都至关重要。”他特意加重了“准确性”三个字,眼神中充满了暗示的意味。
其他官员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大多对顾长渊的快速晋升心怀不满,如今见李主簿发难,便纷纷附和,一时间,顾长渊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王县令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顾长渊,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刻不能退缩,他必须正面迎击李主簿的挑衅。“既然李主簿对下官的卷宗有所怀疑,那不妨当众指出其中的错误。下官洗耳恭听。”
李主簿没想到顾长渊会如此直接,一时语塞。他并没有仔细检查过顾长渊整理的卷宗,只是想借此机会打击他。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