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历经苦难后的楚楚可怜,又不失与生俱来的冷艳气质,宛如一朵在黑暗中独自绽放的带刺玫瑰。
终于,到了王冷信头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的日子。青楼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仿佛是一场罪恶的狂欢。门口悬挂着大红灯笼,将周围映照得一片通红,好似要将这黑暗的角落都染上喜庆的色彩。各路达官显贵、富商巨贾纷纷慕名而来,把大厅挤得水泄不通。这些人衣着华丽,脸上却写满了贪婪与欲望。
王冷信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下楼梯。她身姿依旧轻盈,可眼神却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落寞与哀伤。但在那哀伤之下,是深深的麻木,一种对世间万物都不再关心的死寂。她像是一个被命运操控的木偶,机械地移动着脚步。
台下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为她的美貌而停滞。随后,便是一阵窃窃私语,如潮水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这姑娘果然貌若天仙,难怪老鸨子如此看重。”“是啊,如此佳人,真是难得一见,简直是人间尤物。”就在众人惊叹不已时,竞价环节开始了,一场罪恶的交易拉开了帷幕。
一位身着锦袍的富商,率先出价,那声音带着一种财大气粗的傲慢:“我出一百两银子!”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高声回应,充满了不甘示弱的意味:“我出一百五十两!”价格一路飙升,众人纷纷加价,互不相让。“二百两!”“二百五十两!”此起彼伏的叫价声,如同恶魔的咆哮,在大厅内回荡,刺痛着王冷信早已麻木的心。
就在价格叫到两千两时,人群中传来一个尖细却又故作沉稳的声音:“三千两!”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位老员外缓缓举起了手。这老员外身材矮小,身形微微发福,肚子圆滚滚地向前挺着,活像一个装满东西的布袋。他身着一件绣着繁复花纹的绸缎长袍,那花纹虽精致,却难掩布料的陈旧与油腻,领口和袖口处甚至能看到些许污渍,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邋遢与不堪。他的脸上堆满了横肉,双下巴层层叠叠,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作呕的猥琐,在王冷信身上肆意打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被烟熏得蜡黄的牙齿,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
这一声“三千两”,如同重锤般砸在众人心中,一时间,大厅内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似乎都被这高额的出价给震慑住了。短暂的沉默后,有人小声嘀咕:“这老员外可真是下了血本啊。”“是啊,这姑娘虽美,可三千两也着实不少,这老员外看来是色迷心窍了。”
然而,再无人出价。老鸨子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她高高举起手中的帕子,高声喊道:“三千两一次,三千两两次,三千两三次!成交!这位员外爷,今晚这姑娘就归您了!”
王冷信静静地站在台上,听到这个价格,心中依旧毫无波澜。她木然地看着那位老员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又像是在看这个充满罪恶世界的一个缩影。在她心中,自己不过是一件被明码标价的商品,无论是一千两还是三千两,都已不再重要。她的心早已在这无尽的折磨中死去,如今的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等待着被命运随意摆弄。
老员外满脸得意地走上前,那脸上的横肉随着笑容不停地抖动,活像一堆蠕动的肥肉。他在众人羡慕又嫉妒的目光中,迫不及待地走到王冷信身边,伸手想要去揽她的腰。王冷信下意识地微微一颤,却又很快恢复了麻木。她迈着机械的步伐,跟在老员外身后,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知道,自己在这青楼的悲惨生活,才刚刚开始,而未来,似乎除了无尽的黑暗与绝望,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