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躺椅上,等待我们的回答。
短剑的来历显然是黑衣银发男子透露的。我瞥了孙胖子一眼,他镇定自如:“这些都是家传之物。”黑衣银发男子脸色骤变,咳嗽连连。银发青年立刻起身,走近孙胖子,审视一番,疑惑地问:“你……姓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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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胖子摇头:“不,我姓孙,母亲姓吴。这些宝物是我外祖父家传承,因无男丁,便落到了我手中。”银发青年回头与黑衣者对视,黑衣者点头:“确有此事,‘他’曾提及,‘他’在外有血脉流传,且一直为女性。”
孙胖子的话令两位银发者信了八九分。黑衣者趋前,紧握孙胖子肩膀:“除了武器,你还带了什么?你母亲家族是否有什么信物让你携带?比如丹药之类的?”
孙胖子困惑地摇头,断言道:“你要我带什么?丹药?难道这里有人病了?”话音未落,书架拐角处突现熟悉而讨厌的尖叫:“孽……”我打个寒颤。跟着这声音,那只黑猫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出,跳上躺椅,毫不客气。
这黑猫似乎是年轻白发者的宠物,它趴在椅上,连续发出“孽孽”之声。年轻男子转身将它抱起,此情此景,令人难以直视。孙胖子指猫问那男子:“这猫,是你的?”
年轻男子回答:“算是我在养它。这是朋友所赠,担心我在船上无聊,连同这缸鱼一起送我。”此言一出,我才察觉,此前未注意,原来这水缸中还有鱼。孙胖子离得近,扫了一眼,便冲我大叫:“快看,鱼缸里的鱼,我们见过!”
我趋前一步,细观鱼缸,里头十几条白嫩的怪鱼正游弋。这些鱼遍体生羽,游动时如白绒球般飘逸。正如孙胖子所说,这正是半年前在水帘洞外发现的那种赢鱼。它们的现踪,曾揭开了队长老王及其他战友牺牲的序章。再见赢鱼,我不禁感慨良多。
年轻白发男子的惊愕显露无遗:“你也识得赢鱼?”孙胖子迅速接口:“在我姥姥家,姥姥视之如珍宝,因其出水即亡,珍视异常,仅辣子协助搬家中,得一见。”
年轻白发男子视线在我与孙胖子之间徘徊,疑云未散,却无言以驳。与黑衣白发男子交投疑惑目光,二人非愚,但海上流离,辨谎力减。萧和尚此时发问:“答疑时刻已到,此船真相,舱内金球,五代阵魂钟,悉数解答。”
两位白发男子一时缄默,最终,年轻的开口:“既与‘他’有涉,透露一二无妨。”黑衣男子低声提醒:“主人,其言难信,未必与‘那人’相干。”年轻的男子断然道:“无妨,此关难过,船只亦无需海漂,陆上非朱姓独大,禁忌尽可破除。”稍顿,他道:“千户,你来解答。”言毕,他不再理睬,与黑猫玩耍,神情自在。
黑衣白发男子略一欠身,目扫一圈,语气坚定:“此船,乃三宝太监西洋航行之宝船之一。黄金球,乃爪哇赔偿大明之赔款一环。那钟,本拟献于天竺,因变故,遂留船。狂热之人,昔日船员,因特制药,得长寿。”
郝文明追问道:“你俩究竟是谁?莫非是鬼船之谜?”黑衣白发男子沉默,年轻白发男子倒是开口,词锋犀利:“千户,今日之后,命运未卜。既是如此,不妨坦诚相待。”
黑衣白发男子郑军,稍作犹豫,语气官方:“吾乃锦衣卫千户,郑军,此位乃……吾主,当代显贵。”言罢,又对年轻白发男子略一欠身,后者淡然一笑:“不客气,如此便妥。”
郝文明欲继续追问之际,忽闻外界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疑似有人疾呼,却异常夸张,声音传入耳中已显失真。郑军面色骤变,急问:“船上有无他人?”
高胖子率队抵达?我脑中闪过此念,旋即否定。他们不可能这么迅速,就算来了,也不会引发如此喧嚣。郝文明摇头断言:“无他,唯我等数人。”郑军回首向白发青年汇报:“主人,我出去探查。”又回头命令我们:“一同前往。”
我们对那声异响同样充满好奇,本想留下孙胖子、萧和尚盘问白发青年,却被郑军强行逐出。穿行那条小径,重返仿佛地狱般的船舱。
船舱内一片死寂。郑军曾提到的狂乱军士和水手悉数倒卧,悬吊的天棚之人亦被放下,他们苍白的肤色恢复了红润。郑军检查数人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低语:“已恢复正常”
此时,船舱内骤然响起急促的敲钟声。“上!”郑钧一马当先,楼梯如风,疾驰至上一层。映入眼帘的,是白衣白发的吴仁荻,背对众人,狂踹镇魂钟。
吴主任闻声回首,对鬼船上的不速之客显得毫不在意。郑军开口即指:“迟到十日!”吴仁荻冷漠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