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几个泼皮也附和道:“对对,他吃饭没付账,我们掏他的是饭钱。”高福道:“师爷,不是这样的。”
师爷打断他的话道:“你别说,让他们讲。”便问几个泼皮道:“你们说清楚,到底是你们向他要的,还是从他身上掏的?”领头的道:“是要的。他不给,才掏的。”师爷道:“是谁要的?”那领头的迟疑了一下,几个泼皮抢着道:“是饭店掌柜要的,他吃的饭,当然问他要饭钱了。”
师爷看了看他们,问道:“要多少银子?”见没人答话,又追问道:“你们掏了他多少银子?给饭店多少银子?”还是那个领头的脑子转得快,忙道:“不是没来得及吗?回去就交给饭店。”
师爷眼一瞪,道:“胡说,当时不给人家,还回去给呢。瞧瞧你们几个,一看就知道是游手好闲之辈。看告示也得看清楚了,是找人还是缉凶?他即便是犯人,有国法治他,也不允许你们翻人家的银子。还不赶快掏出来,还给他的!”
那领头的泼皮无奈,只得把银子掏出来交给了高福,然后道:“师爷,那俺的赏钱呢?”师爷道:“还有脸要赏钱,你们无故绑人,又擅自搜身,不治你们的罪就罢了,快滚!”泼皮们只得悻悻地走了。
师爷带着高福去见县令,柳亦风大喜,忙问高翠兰的下落。高福把出走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然后道:“我只送她到张弓岭,就被赶了回来,她要找的那个福陵山,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连那山上的人都不知道有这个福陵山,她到哪儿找去?我到现在还担心呢。”柳亦风忙道:“你这么一说,我更担心。高福,现在你也别回家了,我派人到你家送个信,叫家中不要挂念。你赶紧折回头,我再派两个人跟你一道,骑马去,尽快地把我姨娘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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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福道:“姑奶奶到底进了哪座山,恐怕难找呀?”柳亦风道:“再难找也得找,莫非多耽搁几天时间。见了她,就说朝廷要降老爷的罪,请她回来救我。你知道,本官可真是没办法了,你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找回来!”
高福无奈,只得答应。可满肚子都是委屈:只怪那位倔强的姑奶奶当时没让他跟着去福陵山,自己也不知道她去的是哪个山头,现在如何去找?这个差事的确难为了他。
可不去又不行,高福带着柳亦风派的两个差人第二天一大早便启了程。
这次是骑马而来,不到三天时间,便到了寄云山迎仙桥。高福叫大伙下了马,到桥下给马饮了水。高福牵着马上来时,忽然见桥坡旁边、河岸上有一个人站在那儿。高福走上前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座石雕人像,也没大在意,便催着大伙上马赶路了。
可过了桥脑子里一闪:这个石像似乎在哪儿见过,怎么这样熟悉?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上次姑奶奶在桥上遇到的那个既会吹牛,又啰嗦絮叨的老头。又一想:怎么可能呢?高福顾不得多想,便催马而去。
再说那石佬是个爱打听闲事的,看到高福一行骑马而来,又向张弓岭方向走去,猜到肯定与高翠兰有关。他便远远地跟在高福后面,想看个究竟。
眼看已到正午,高福来到张弓岭下,找到了原来借宿的那户人家,下了马,喊店家出来。店家一看是上次来过的客人,格外热情,帮忙栓了马,喂上草料,把客人让进了房内。
石佬在外面看得真切,又不好进去,便沿着路边的石头爬上了山。站在高处往院子里瞧,可什么也看不到。只得坐了下来。等了近一个时辰,大概是吃罢了饭,方见店家送高福等人走了出来。店家嘱咐道:“早去早回。”三人上了马,沿着后面的一条山路走了。
石佬见他们进了岭,知道肯定是去福陵山找高翠兰了,不想再跟过去。顺便爬上了这里的最高处,想瞅一瞅福陵山究竟在何处。
这蜿蜒曲折的张弓岭,西连寄云山,北接一剑锋,犹如一只巨蟒盘横在崇山峻岭之中,吞云吐雾,气势不凡。比自己原来住的活宝山、小西天另有一番气象。石佬看了又看,也看不出哪个山头是福陵山,只得慢慢地走下岭来。
石佬刚下山,忽见从东面跌跌闯闯走过一个人来。他蹲在路旁仔细一瞅,虽然高翠兰衣衫褴褛,但石佬还是认出了她。忙向前喊道:“高翠兰。”高翠兰吓了一跳,问道:“谁?”石佬站在她面前道:“别怕,我是石头姥爷!”
这时,高翠兰才知道是石佬,吃惊道:“您怎么来这里了?”石佬道:“别急别急,来,坐下说话。”便拉着高翠兰在路旁山石上坐下了。石佬问道:“你怎么弄的这般模样?”高翠兰叹气道:“别提了。”便把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