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香烛,张桓理了理衣服,行了三叩九拜大礼,然后跪在香案前祭悼道:“晚辈张桓,因居家离此遥远,没能及时前来给您老人家烧香叩头,请您老人家恕罪!”
却说石佬此时正在自己神位上,听到这位香客说话有些外地口音,觉得奇怪。仔细看了看,只见来人是个年轻后生,长得一表人才。后面还跪着一个年纪大的,像是个仆人。那个自称叫张桓的念祷罢,行了大礼,仆人也连连磕头。石佬心中暗想:“常言道,一方神灵保一方平安。这个外地娃儿却对我如此虔诚,怕是拜错庙了吧?”更引起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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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桓行完大礼,仍然跪在地上,继续念祷:“石佬爷,您救过我爷爷奶奶的命,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我们世世代代都不会忘记您。”说罢,又磕起头来。
石佬听到这儿,寻思:“看来不是平白无故来烧香的,原来我救过他爷爷奶奶的命,这会是谁呢?”
正在猜测,又听张桓道:“晚辈还有个心愿,我父亲为官清正廉洁,却被奸人嫉妒陷害,越贬越远。求石佬爷保佑我父母平安,早日能回到家乡,也好给您老人家修庙上香!”
石佬听到“修庙”二字,又联想到他姓张,眼前立即浮现出张山和翠灵的形象来。他这时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脱口问道:“这位后生,你是张山的后人吗?”
这一问不要紧,把张桓、管兴吓了一跳。不过张桓听到问的是爷爷的名字,立即镇定下来,拜问道:“是石佬爷显灵了吗?”石佬忙应道:“你们不用怕,我不是显灵,老朽还没死哪,我正是石佬爷。”
二人还是有些吃惊。张桓忙磕头赔礼:“后辈不知石佬爷是长寿星,出言冒犯了。在下正是张山的孙子,名叫张桓。”石佬高兴道:“好好好,张山、翠灵有后了。自打听说你爷爷调任之后,再也没有个信儿。我也盼着他们的消息。你爷爷奶奶现在如何,你们从哪里来?快讲来听听。”
张桓便把奶奶、爷爷先后去世,目前家中情况,以及父母叫他回来祭拜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石佬感叹道:“你父亲是个孝子,没有忘记你爷爷奶奶的养育之恩。”接着问道:“这么说,你奶奶和爷爷一起生活不到十年,你奶奶就去世了?”张桓道:“正是。”
石佬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脱口道:“想不到,还是出了事情。”张桓不知道石佬的意思,忙问道:“石佬爷,您是说我奶奶-----?”
石佬问道:“张桓,知道你奶奶是怎么死的吗?”张桓道:“听父亲说,得了病就不能言语,郎中也没办法,卧床七天,便去世了。”石佬又问道:“郎中治不了,得了病就不能说话?”张桓道:“是的。”石佬道:“这不是病呀,恐怕其中有缘故。”
张桓听石佬说的有些蹊跷,猛然想起了父亲嘱咐的话,对石佬道:“你说的对,我奶奶其实没有病。临终前终于讲一句话,说被压在王母山下了。”
石佬一愣,忙问:“什么,被压在王母山下了?”张桓道:“是,她临终前是这样说的。所以我这次来,父亲还特别嘱咐,要着意打听王母山的下落,叫我去祭祀呢。我和管伯一路问来,也没问到哪里有叫王母山的。”
石佬这时心中已经明白,还是王母娘娘害死了翠灵。可这事没法给这小孩子讲,只气的浑身颤抖,来回走动。
这时张桓却问:“石佬爷,你是活神仙,应该知道王母山在哪儿吧?”石佬只得应付:“好了,你也不用打听什么‘王母山’,这王母山在三界之外,你哪里寻得到?”张桓听石佬这么一说,哪里还敢再问?
石佬见二人一直跪在地上,道:“你们远道而来,别老是跪着,起来吧。”张桓道:“晚辈是专门来拜谒姥爷的,岂有不跪之礼?”
石佬听他说话有涵养,问道:“你今年多大了?”张桓道:“二十岁了。”石佬道:“你是官家子弟,也该考取个功名了?”张桓道:“晚辈虽然从小学些诗书,可家父不想让我再走仕途。晚辈对官场也无兴趣,正在学习医术,想回乡做个郎中。”石佬道:“人各有志,不可勉强。学医也好,回乡当个响当当的郎中,也不辱没你张家的门庭。”张桓道:“这次回来,没想到真正见到了佬爷,今后还要靠您老人家保佑父母平安,多多指点晚辈成才!”
石佬本来是个喜欢戴高帽的,心中自然高兴。对张桓道:“你是张山的孙子,那张山是被我救下的。我既能救你的爷爷,自然也要保佑他的子孙。”张桓道:“谢谢姥爷!”石佬道:“别说谢。要说谢,姥爷我当谢谢你爷爷哩。要不是他给我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