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翠兰知道他绕了半天,就是想说明一个意思,自己不是人家要找的人。满怀希望顿时成了泡影,花钱又费力,白跑了一趟。气的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扯起嗓子哭着骂了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怎么连个音信都没有了呢?叫我到处找你,一趟一趟白花钱。这一回村里人都说是你呀,没想到千里遥远又落空了。姓朱的,你是不想要这个家了,你是不想回来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猪老大听她哭得伤心,又觉得刺耳,忙把她拉起来,道:“你也别哭了,也别骂了。你骂你小孩爸,别把姓猪的都给骂了,俺也姓猪呀。”
郜翠兰擦了擦泪,道:“俺憋屈得很呐。他一走了事,家里两个孩子大了,借的都是帐。我这一次来,也是借邻居的十块钱,你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朝后怎么活呀?”说着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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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老大劝道:“哭有什么用,还是赶紧回去,家里还有孩子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道:“知道你有难处,可我也是个穷光蛋。这些钱,你先拿着用吧!”郜翠兰看猪老大手中的钱,少说也有几十块,赶紧接了过来。口中道:“你是好人,你是个好人。”忙向他鞠个躬,把钱装进兜里,转身走了。
猪老大见郜翠兰走了,一把将杨橛拉到屋里,骂道:“你这个混小子,也不问清是不是你嫂子,就往家里领。还让她在我床上睡了一夜,赶紧给我晒被去!”杨橛道:“怎么怪我呢?寻人启事是你叫这么写的,人是她自己找上门的。再说了,她是盛仁哥领进来的,与我有什么关系?”猪老大道:“是苟老二领进来的?我找他去。”
杨橛拦住道:“你找他有什么用?人家自己找上门来,说叫高翠兰,丈夫姓猪,都以为她就是嫂子呢。不往家领,难道还能把她撵走?”猪老大道:“你们连她的姓都没弄清,就说是你嫂子?”杨橛道:“你听清了吗?她要是不拿出那个纸条来,谁也听不出来她姓郜!”
二人正在争吵,苟老二走了进来,问道:“你们吵什么吵?场里的人都等着喝喜酒呢。”猪老大没好气地道:“喝尿去吧,还喝喜酒呢?”苟老二被呛得摸不着头脑,问道:“怎么了这是?你天天盼,日日想的嫂子来了,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叫谁喝尿去呀?”猪老大道:“亏你还叫她嫂子,你把谁都当作嫂子。还不如把那骂街的‘疯婆子’也拉来当你嫂子呢!”
苟老二这才感觉气氛不对,看那个女人也不见了。便问杨橛:“怎么回事,人呢?”杨橛道:“别提了。人走了,她不是老大的嫂子。”猪老大瞪眼道:“还——我嫂子?”
杨橛忙改口对苟老二道:“不不不,她不是咱们要找的嫂子。”苟老二道:“这就奇怪了,她是听到寻人启事才到这里的,难道还有冒充的?”杨橛道:“不是冒充,是巧了。都是离散多年。老大找女人,人家找男人;老大姓猪,人家男人也姓朱,嫂子叫高翠兰,那女人叫郜翠兰,这不是误会了吗?”
猪老大指着苟老二道:“你连那女人的姓都没弄清,就往家领。这我不怪你,可你也得看看,我经常给你们讲,你嫂子长得漂亮,能是她这个样子吗?”苟老二道:“你光说嫂子长得漂亮,俺也没见过。什么叫漂亮?俗话说,那叫买眼镜——对光,对了光就是漂亮。我看这个女人长得还算不错,也够你的价钱了。”
猪老大瞪着眼道:“什么,什么叫够我的价钱了?”苟老二忙改口道:“不不不,没什么。我是说,都过那么多年了,人总是要变化的。嫂子当时年轻,那应该是漂亮。可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也不会像你想的那个模样了。到时候她真来了,你也不能太挑剔。”
猪老大这才松了口气,道:“不是挑剔,我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你嫂子。你嫂子她长的,那是丹凤眼,高鼻梁,樱桃口;可这个女人呢,她小眼睛,塌鼻梁,还是个厚嘴唇。怎么能对光呢?”苟老二笑着道:“凭你怎么说吧,反正是眼见为实,等嫂子来了就知道了。”猪老大道:“还等嫂子来呢,这下子倒好,打电话叫我回来,自己老婆没找到,钱还贴给人家的老婆了!”
苟老二眯缝着眼问道:“怎么,她骗你钱了?”杨橛忙道:“不是。老大是个好心肠,听那个女人说是借钱来的,就把腰包里的钱全掏给了她。”苟老二道:“噢——那算个屁事。放心吧,没钱再拿,关键是得找到真嫂子。她既然来了信,就跑不掉她。趁年前有时间,帐不要也得找嫂子。县城找不到,到乡里去找,每个集上都给他贴上‘寻人启事’,还怕找不到她?”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