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奇虽然醉态,也明白枣花在骂他。顿时觉得面子难堪,况且酒劲正在发作,哪里能容?便卷起袖子骂道:“你这个不知深浅的贱、贱货,看你那模样,吃醋了是吧?告诉你,紫茵观主也高看俺三分,你什么东西,竟敢骂、骂你二大爷?”伸手从灶台上拿起一把饭勺,赶过来要打枣花。
那枣花却是刚烈性情,一是护着高翠兰,二是最怕人家骂她“贱货”;三是进观时间不长,修行不够,哪能咽下这口气。对他骂道:“哪里的野种,来道观里闹事,还要打你姑奶奶,看我不敲碎你的狗头!”顺手抄起一根火棍,朝着司奇头上便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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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奇本有酒意,头重脚轻,躲闪不及,被打个正着,“扑通”栽倒在地上。枣花不肯住手,还要打,被玄乙和高翠兰赶紧拉住。三人屏住呼吸,见那司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大一会儿 ,才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动了动,又趴下了,再也没了动静。
玄乙伸手试了试司奇的鼻息,着急道:“怎么,没气了?”高翠兰忙着又去试探,也摇了摇头。枣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道:“这么不禁打,才一棍。”高翠兰忙制止她。对玄乙道:“师父,看样子是没气了,这可怎么办?”玄乙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心里没有底。她瞪了枣花一眼,道:“咳,惹大事了!”枣花道:“这能怪我吗,是他先要打我的。”玄乙道:“别说不中用的话了。清静之地,岂能打打杀杀?死了人,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高翠兰辩护道:“这也不能全怪枣花,她不是护着我吗?要顶罪,我去顶!”玄乙道:“你也别说了,在这里出了事,咱都逃脱不了干系。我是说枣花性子硬,像个仗义的男孩子,这样容易吃亏呀。”高翠兰道:“是啊,可这是为了我引起的。”玄乙道:“翠兰,你也别说了,枣花对你、对我都跟亲人一样,就她最小,怎能忍心就这样看着毁了她?咱们还得想办法,躲过这一关!”
高翠兰道:“师父说的是,我们听你的。”玄一让高翠兰试着给他灌点水,可是怎么也灌不进去。三个女人都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更加着急了。
玄乙走出门,看看外面没有人,回来安排道:“估计还是喝多了酒,晕过去了。别问怎么样,快把他拽到锅门口去,让他休息一会儿。暂时先用柴草遮住,不能让外人看到。”
枣花连忙答应,便把躺在地上的司奇拉到锅门口靠墙的地方,高翠兰忙拿条围裙档住他的头部,又用些柴草盖上了他。玄乙叹了口气,道:“他要是能过得来,是咱们的造化,要是过不来,这事就难办了。”
高翠兰和枣花哪里还有主张?玄一想了想,又道:“我听说有些酒晕子,喝醉了半天都过不来。他要真是这样,,也只能等晚上把他抬到山后去,让他在外边吹吹风,看能不能醒过来。”高翠兰道:“想不到的晦气,只能听天由命了。”玄乙又嘱咐道:“ 赶快做饭吧,等应付了晚饭,再想办法把他弄出去。”
高翠兰答应着忙淘米熬粥,枣花烧着火,问道:“师父,你老人家常说,道观乃是清静之地,可怎么这些流氓无赖也经常进来?”玄乙道:“说什么呢,这里原来也是清静的,叫‘清一观’,那清一观主品性严谨,恪守道规,只知道讲经、化缘,从不与俗人交往。日子虽然清苦,却没有烦恼。自从新观主来,花钱重修了道观,清一观主只得离开了。这紫茵观主的朋友多,烦恼的事也多了。去年枣花没来之前,就出了一件事,也是一个醉酒之徒欺负一个叫妙真的,好在妙真机灵,躲过了一灾,后来跑掉了。”
枣花正听得入神,听说跑掉了,不禁瞪大眼睛问道:“跑掉了,怎么跑掉了?”玄乙道:“出了这样的事,她怎么能不跑呢?”枣花还是没听明白,追问道:“跑了、跑了就算完了,没人论理呀?”玄乙道:“找谁论理去,就是因为观主不管这事,她才一气之下走的。”
枣花想了想,道:“看来这紫茵观是无法无天了,还真不是人蹲的地方。”高翠兰也想知道根底,问道:“妙真该是正规的修道之人,难道去还俗了?”玄乙道:“她呀,肯定去找清一师父去了。”枣花道:“找清一师父?你说的清一师父,她在哪里?”玄乙道:“听说她去了鹤鸣山紫云观,离这里有几百里地呐。”
枣花道:“鹤鸣山,紫云观?名字就好听,有道家的气派。不像这里,用她自己的名字当招牌。哎——翠兰姐,咱们不如跟玄乙师父一起,也投奔清一师父去?”高翠兰道:“好是好,可咱现在去得了吗?”枣花道:“怎么了?”玄乙道:“怎么了,你惹的事就忘了?别说走了,说不定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