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疙瘩脑袋,哪个呢?相好的呗!”高翠兰吓了一跳:“相好的,观主还会有相好的?”玄乙连忙捂住她的嘴,斥责道:“哎呀,招罪呀。好了好了,什么也不跟你说了,赶快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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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翠兰再也不敢问什么了,只是满腹狐疑:“道观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难道真像人们传说的那样,一些女道观是交际场所、风流场所?”那女道士见高翠兰切菜时神不守舍的样子,忙提醒道:“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做饭吧。你是刚离开家的人,该会做这些菜吧?”高翠兰答应着,慌忙整理起菜肴来。
直到传完了菜,膳房里才算轻松下来。高翠兰忍不住问玄乙:“我看咱观主年纪轻轻,长得又漂亮,既然有了心中人,何不成亲过日子,却出家当道士呢?”
那玄乙道士见烧火的窦枣花出了门,屋内无其他人,便告诉高翠兰:“紫茵观主可不是一般人,她懂得诗文,曾被一个官老爷看中,本想接纳为妾。没想到这个官老爷的太太后台厉害,脾气也非比寻常,说什么也容不下她,硬是被打出了门。闹得这位官老爷没有办法,只得偷偷地派人找到这个偏僻的道院,花了一大笔银子,重新修缮,让紫茵小姐当了观主。”
高翠兰这才明白紫茵观的来历,喃喃道:“我以为道观都是道士们化缘建起来的,原来花钱也能当上观主。”玄乙道:“你刚来,懂得什么。缘是什么?钱也是缘。你要有钱,也能建起一座道观,也能当上观主!”
二人正在说话,只见知客跑了过来,道:“观主吩咐,再烧些清淡的汤送上去。”玄乙忙喊枣花过来烧火,高翠兰又做了一大碗蘑菇青菜汤,让枣花给送了过去。
高翠兰收拾一下桌案,对玄乙道:“汤都上了,酒席差不多该散了?”玄乙道:“沉住气,早着呢。他们谈天说地,饮酒作诗,猜拳行令的,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辰哩。”
高翠兰惊异地道:“这么热闹,就不是清静之地了。”玄乙道:“去年他们来,一直闹到傍晚时分才散,还有两个吃醉了的,第二天才走。”
高翠兰更有些不敢相信,疑惑地道:“这女道观还能让男客过夜?”玄乙道:“别大惊小怪的,这里又不是女人国,怎么能禁得男人?”高翠兰神秘地问道:“这么说,来的客当中有她的那位官老爷?”玄乙道:“又瞎说了,她的官老爷别说不来,就是来,怎么能和他们这些人一道来!”
说得高翠兰不好意思,玄乙也觉得说漏了嘴,忙转了话题:“你不知道,这里每年都要举行斋醮,做好大的道场,方圆几十里的人都会赶来,就像赶庙会一样。想看热闹,到时候你就等着瞧吧。”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听说宴席散了,客人也走了。玄乙这才安排枣花去收拾碗筷,又叫高翠兰拾掇些饭菜,三人围在案子上吃了。
吃完饭,三人正忙着洗刷锅碗瓢勺,打扫卫生,忽见歪歪扭扭闯进一个男人来。那人年龄不大,有二十几岁的样子,进门瞅了瞅,道:“哟,这不是茅房?”
三人吃了一惊,玄乙瞪着眼指着外面道:“你要找的地方在外面,快走!”那人直着眼,“噢”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又折了回来,囔囔道:“今天的菜做得好,都在夸呢,没想到这小小的庙里,还有会做官家饭的道姑。”见没人理他,又自我介绍道:“我是司秀才的家人,叫司奇,跟司秀才一起来的,俺可是紫茵观主的高客。他们那一桌、我家主人喝多了,我们这一桌、我没喝多,就我、没喝多。”
玄乙有些生气道:“客人不是都走了吗?你也赶快走吧!”司奇道:“他们走?他们走他们的。我家主人醉了,不走了。观主都给安排好了,就住这里了。”说着话,乜斜着眼睛,突然盯住了正在收拾碗筷的高翠兰,惊讶道:“吔,这姑娘这般容貌,真是少见、少见!”
说着话,又往前走了两步,一直盯着高翠兰上下打量,口中道:“身材长得苗条,脸蛋也俊俏,真是开眼了。不过,这样的美人,却在这黑屋里烧饭,可惜了,可惜了!”说着话,伸手去摸高翠兰的胳膊。
那枣花见他对高翠兰不怀好意,心中早就不耐烦。旁敲侧击地道:“玄乙师父,这屋里怎么一股‘嗖气’味?是不是这人‘嗖气’了。还不赶他快走?”
司奇听枣花这么一说,缩回了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盯住枣花道:“什么‘嗖气’,我叫司奇、司奇!”枣花道:“知道你叫嗖气,说的就是你,太‘嗖气’了,我们嗅不得这味道。快滚一边去吧,我们还得干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