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杨氏的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这次杨老爹的闹丧事件更是传得满城风雨,猪老大的小吃店也成了谈论的中心。高翠兰始终对杨氏怀有同情心,听说她的父亲也为女儿冤屈而去世,心里很是难过,就像自己死了亲人一样。她不时、不由自主地走到路口,远远的看着那里闹事的人群。
猪老大看高翠兰神不守舍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对高翠兰道:“这个冯四够孬的,老婆被折磨死了,还诬赖老婆跟着人,把老丈人爹也给气死了。”
高翠兰叹口气道:“我现在想,这个冯嫂,是天下最可怜的女人。老公想打就打,连自己生的孩子也不让带。过得是什么日子?”猪老大道:“是呀,说了谁信?这么怕老公的女人,给她一百个胆,她敢在外面找男人?”
高翠兰又叹了口气,道:“咱们还差点冤枉了她。最后一次见面,她从娘家回来,好心来咱们店里看看,你对她说了一堆难听的话。男人孬,不等于女人不好,她哪有那些孬心眼呢?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着实不安!”
猪老大也道:“你说的对,一家人也有好坏。等过了这几天,我得教训教训这个乌龟王八蛋,给他老婆出出气。”高翠兰道:“还要你教训他?他现在比谁都难过。”猪老大道:“他是自找的。老天也不公,死的应该是他,为啥光死好人呢?”
二人正说着话,忽见几个人从门口飞快地向冯四家方向走了过去,猪老大看着眼熟,问高翠兰:“好像是庞召一伙,你看到没有?”高翠兰道:“没看到姓庞的,我只看到后面一个像刺猴,他还朝这里瞅了一眼。”猪老大道:“那就对了,就是他们一伙。不知道又要干什么去呢?”
高翠兰想了想,道:“说不定是冯四找的他。杨家人来闹事,收不了场,肯定是叫这帮人去摆平。”猪老大道:“怎么会呢,他老婆不说跟冯四没有什么关系吗?”高翠兰道:“她当然没关系,可她不了解冯四的关系。冯四恐怕跟庞召也没什么来往,这就是那个 ‘铁头老大’的事了。刺猴不是告诉咱,他们来闹事,就是那个老大安排姓庞的干的。”
猪老大一拍头道:“我怎么没想起来呢。照你这么说,这个冯四跟狗头老大有关系?”高翠兰道:“人家叫铁头老大。等一会瞧瞧,他们这伙人要是去给冯四帮忙,不就看出来了吗?”猪老大道:“你真是能掐会算,我觉得也是这样。”他转身一想,对高翠兰道:“不行,我现在就去看看,不能叫杨家人吃亏。”说着,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对高翠兰道:“你别出去了,把门关好。”高翠兰道:“小心你自己,别光逞能!”猪老大答应着去了。
猪老大来到冯四门口,看他院子外面站着很多人。靠着院门,便是躺着杨老爹的软床,上面盖着被单。天气这么热,幸亏有一棵大桐树遮着太阳,大家都聚在树荫下。杨家有人在床前烧着纸,有人哭着丧。
这时,庞召带着人也在现场。庞召上前对那几个哭丧的人咋呼道:“别哭了,嚎什么嚎,你们嚎丧回你们杨家庄嚎去,这城里哪能显得着你们?”
杨新生正在烧纸,站起来问道:“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庞召道:“干什么的?这里就是我们的家门口。你们在这里哭天喊地,无事生非,扰乱治安,搞得街坊邻居也不得安生。你们识相的,赶快把死人抬走,不然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
杨新生不认识他们,抱拳赔礼:“原来是各位贵邻,打扰了。我姐姐受的冤屈,想必各位都知道,我姐姐不明不白死了,没想到她死了以后还遭人诬陷,我爹也是活活被气死的。你们拿人心比自心,我们就是来讨个说法。请各位谅解,请各位包涵!”
庞召打断他的话道:“别废话了。给你们说得够清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闹事的地方吗?”庞召的手下亮子跟着道:“真是混大胆了,乡里人竟敢来城里闹事。”他指着庞召道:“知道吗,这是我们老大,庞老大!”
庞召又道:“派出所的人调解都不行,他们的话你们也不听,还想怎么着?”杨新生道:“我们没想怎么着。你也知道派出所来处理了,我姐的冤屈总得调查,我们正在等他们回话呢!”
这时候,杨家人已经知道庞召这伙人来者不善,原来蹲在地上的几十个人纷纷靠拢过来。庞召看了道:“哟,人还不少呢。想打架是吧?”杨新生道:“我们不会跟你们打架的,我们跟你没话说!”
杨家的人七嘴八舌道:“我们找的是冯四,你什么老大老二的,还有拦这个茬的?”也有人说得更难听:“挖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