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猪老大道:“你们还整顿市场呢,钱被你们整腰包里了,叫老百姓吃沙子。”
这时,鹞子眼爬了起来,不由分说,抡起拳头对着猪老大就打。猪老大只是躲闪,并不还手,对着围观的人大声道:“大家看到吗?是他抢老百姓的鸡,也是他先打了我。你们要是愿意给我做个证,我就还手。你们要是不愿意作证,我就站在这里,一直让他打。”
菜市街本来就拥堵,这时路口已经围的水泄不通。众人纷纷举手喊道:“愿意给你作证,愿意作证!”猪老大看有不少举手的,还有喊打的、助威的。这才说一声“行”,一伸手抓过鹞子眼的一只胳膊,将他的身子翻转过去,然后用力在他背上一推,鹞子眼哪有力气站得住脚,一头栽了下去,正巧,又撞在老头的那辆自行车上。众人一齐吆喝道:“好。”那个推车子的老头故意道:“我买个车子不容易,你老撞它干嘛?”说得大家都笑了。
猪老大再瞅那个“二子“时,他已经从人缝里溜走了。那个卖鸡的还在那里愣着。猪老大对他道:“你还不走,等谁呀?”卖鸡的这才回过神来,众人给他让出一条路,慌慌张张推车子走了。
这时,鹞子眼站了起来,由于头部碰到车子,起了个包,还破了皮,流出血来。他不时地摸着头,不敢再动手。指着猪老大气急败坏地道:“你不要仗着有力气,你知道在干什么吗?你这叫妨碍公务!”
猪老大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推到路牙石上面,对围观的人道:“他说他是公务。他自己开着鸡行、鱼行,别的地方不让卖,都撵到他们行里去。他自己赚钱不说,还往鸡、鱼肚子里打水,塞沙子。”
他指着那个提着鸡的老人道:“他就是刚从行里买的鸡,你们去摸摸,嗉子里都是沙子,正在这里骂呢。”推车子老人道:“还要摸吗,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们只要是在行里买过鸡,谁不知道。谁没让他们坑过?”众人纷纷喊道:“孬种,伤天害理!”
猪老大指着鹞子眼道:“净干坑害老百姓的事,他还有脸说是公务?”有人喊道:“揍他!”鹞子眼被猪老大搦得脖子直扭,看周围的人也在骂自己,挣扎着对猪老大道:“你不要诬陷人,谁开的行。你凭什么说是我开的行?”猪老大道:“你们工商所的人说的,还会有假。你不开鸡行鱼行,怎么把卖鸡卖鱼的都往行里撵?”鹞子眼道:“我们是在管理市场,你管的着吗?”
猪老大“呸”了一声,道:“管理市场?”他又对围观的人道:“大家不要信他。他本来就是工商所扫地的临时工,竟然带着社会上几个不三不四的人,跑到我的小吃店,冒充县检查组,狐假虎威,还仗着人多要动起手。我根本不吃那一套,老子还没真动手打呢,就把他们给吓跑了。”
有的人问:“没动手打,还能吓跑他们?”猪老大道:“你们不相信?我真的没打。跟今天一样,我打他了吗?”很多人喊道:“没打,没打。”猪老大得意地道:“我老婆不让我打架,我就不打。就跟今天一样,他们打我、我就是硬推,把他们给推出去了。”
几个年轻人鼓掌:“好。”猪老大道:“我平常不打人。不过,谁要是欺负了我,我也不饶人。就这个鹞子眼,我还没跟他算账呢。他现在‘临时工’被工商局开除了,还敢在这儿冒充。今天,我就是专门找他算账的,我要跟他一起去找上面当官的,讨个说法。”
鹞子眼翻眼看着他,道:“那行,你快放了我,咱们去找当官的。”猪老大道:“只要你愿意跟我一块走,我就放了你。”鹞子眼道:“你不去,我也得去告你呢。你妨碍公务,打骂市场管理人员,你觉得这事就完了?”
猪老大松了手,道:“好,既然这么说,你就老老实实跟我走,咱们去找当官的。”鹞子眼道:“你说找谁吧?”猪老大道:“找谁?你不说你是管理市场的吗?你现在已经被人家开除了,是哪个龟儿子又叫你管的市场?咱们就去找他。”鹞子眼道:“你敢骂我们领导?”猪老大道:“你他娘的还冒充呢。被人家开除的,还有领导?”
二人正说着,只听有人道:“坏了,行里来人了。”猪老大扭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个叫“二子”的带着几个人喊着道,叫大家让开,气势汹汹地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走在前头的络腮胡子,穿个顺风飘的褂子,袒胸露乳,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杀猪刀,围观的人纷纷往后退开,留下一片场地。
猪老大一把掐住鹞子眼的脖子,道:“别走了,‘儿子’来了。”只听那个拿刀人耀武扬威喊道:“真是没有王法了,连执法的人都敢打。谁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