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老大看也不看他,却对着那个叫二子的喊道:“‘儿子’,你怎么又带几个‘儿子’来了,还会吓唬人呢?”
络腮胡子恼了,用刀指着骂道:“你才叫儿子呢,有本事过来?”猪老大道:“对,就是我叫你儿子。又不是娃娃了,拿个刀吓唬谁?你要是敢杀鹞子眼,我跟你没完,我们俩的事还没了结呢!”说着,把鹞子眼直往络腮胡子面前推。
络腮胡子只得往后退。猪老大瞅准机会,把鹞子眼往旁边一甩,先把他摔倒在地。随即跨前一步,飞起一脚,正踢在络腮胡子拿刀的手上,只听络腮胡子“哎呦”一声,那把刀早已飞在空中,众人一片慌乱,瞅着那把刀往后躲闪。猪老大乘机跳了起来,上去接住那把刀,然后稳稳地落地,当场一片喝彩声。没想到猪老大并未停手,拿着那把刀对着络腮胡子身上猛地戳去,吓得络腮胡子连连后退,“嗷嗷”直叫,全场一片震惊。
只见猪老大用刀在络腮胡子腰间衣服上来回蹭了两蹭,由于动作麻利,都以为猪老大下了狠手呢。正替他担心,猪老大却把刀抽了出来,对络腮胡子喝道:“叫什么叫,擦擦血你就怕了?”
络腮胡子这时吓得已经瘫倒在地上,猪老大指着他对众人道:“真是个孬种,还拿着刀来吓唬老子呢。擦擦血,就吓成这个样子?”他喊那个“二子”道:“儿子哎,这样的怂货怎么能打架?快去找两个胆大的过来!”二子发狠道:“你不要得意,马上有人收拾你!”猪老大道:“咦嗨——乖儿子吔,还真有本事,能调动千军万马了。”
他见鹞子眼已经爬了起来。刚才摔在路牙石上,估计是硌了腰,扶着腰站在那里。便对鹞子眼道:“看样子今天咱们走不了了。‘儿子’给你调来这么多援兵,还真想跟俺老猪打一架?”
鹞子眼这次算知道猪老大的功夫了。看他手里又拿着刀,离自己这么近,命就在他手里,吓得浑身直抖,哪还敢提打架的事。对着二子摆着手道:“什么援兵,跟他打什么架,快走!”那几个跟二子一块来的看猪老大身段了得,哪还有敢上前的。有一个胆大的上前拽起络腮胡子,让他快走,几个人趁机都溜了。
只有二子不识时务,站得远远的,一本正经道:“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我们的人员马上就到。”猪老大道:“别说大话,我就是从你们工商所过来的,没有不骂鹞子眼的,还指望他们帮你?”二子翘着大拇指道:“什么工商所,我找的是局里的。”猪老大道:“你找局里的?不得了。看样子你也在局里当临时工?”
二子是个心眼不全乎的人,大字不识几个。单位的人客气的喊他“二子“,不客气的当面也喊他“二百五”。他对猪老大炫耀道:“谁是临时工?告诉你,老子是局里的正式人员。”
猪老大看他说话时眯缝着眼,傻了呱唧的样子。道:“什么什么,你正式人员。你怎么能是正式人员?”二子道:“怎么不是?老子就是顶替老子的正式人员。”猪老大装懵道:“这就奇了怪了?”他问围观的人道:“你们听懂没有?反正把我弄糊涂了,顶替老子的老子是什么人?”众人都笑了。
推车的老头道:“只有儿子顶替老子的,哪有老子顶替老子的?”猪老大道:“听明白了。这齐兴县事都是怪事。”他指着二子道:“儿子哎,明明你是儿子,怎么称起了老子了?你称老子,那老子怎么办?”说的大家又笑了。
猪老大又道:“再说了,你孬好还是个正式的人,鹞子眼连临时的都不是,你跟着他干什么?”二子理直气壮地道:“谁说他不是临时工?”猪老大道:“不是被开除了吗?”二子傻乎乎地道:“开除?哼。告诉你,开除他的局长都调走了,还开除他呢?”
猪老大道:“乖乖,风筝上栓个狗蛋——他还上天了呢!局长辞退了他,他能把局长搞下台。厉害吧?”有人趁热闹:“厉害、厉害。”猪老大对鹞子眼道:“可是你再厉害,局长怕你,老子不怕你。你当鸡霸、渔霸,冒充工作组,坑害老百姓,老子就要跟你算这个账!”
有人恨透了这个地头蛇,不由得喊道:“不能饶了他,揍他!”鹞子眼在齐兴城里混了二十多年,打过架,吃过亏,特别是暗地里也被人算计过,可从没像今天这样在大庭广众面前丢人现眼。他一直站在那里,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儿捂着腰,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坐在了路牙石上。二子给他鼓劲道:“不用怕,我还叫人去喊了庞老二,他也该来到了。”
猪老大装作吃惊的道:“什么,你喊了庞老二。可是那个叫庞八爪的?”二子道:“外号叫庞八爪,他在齐兴够横的。听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