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强是王郎中的大儿子,队里安排他赶马车,有七个工分。王治花长大了,她是王郎中的大女儿,排行老二,十九岁。王治山是儿子,排行老三,王治梅小女儿老四,王治财是小儿子,出生顺序是老五,王治财已经读小学一年级。读书有出息的就数王治山,可因时运不济,不允许读书,被队里安排去修水库,这是公社安排的义务。
王治强没文化,也不爱念书,二十三岁的他,去说了几门亲事,都吹掉了,主要是二个问题造成的,一个是成分不好,另一个是穷,拿不出彩礼,成分不好是关键因素。王治花已经是十九岁大姑娘,因为成分不好,村里村外的男青年只想找个贫下中农的女人,地富子女不是优先考虑的对象。对王郎中来说,有女也难嫁。飞燕村有三个岁数大的男青年,分别是张毛二、老刀,另一个就是王治强。张毛二,三十五岁了,还单身。老刀也混到三十,外村成分好的女人又不想嫁来。眼看岁数大了,找不到贫下中农就只有找地主富农,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事。张毛二托媒人来提婚,王郎中有个条件,不要彩礼,换婚,两家人男女互换,这下张毛二家不同意。
张毛二亲自上门来说:“我是看得起王治花才来说媒的,我不嫌弃你家是黑五类。我妹她不喜欢王治强,我去做工作,我爹也不同意换亲。我是副队长,以后我们是亲戚,能帮上你们大忙。我根正苗红,嫁给我日子好过。王大婶,你怎么想的?”
王修莲说:“王治花也想到她哥还打光棍,也同意换婚。意思是她愿意与你过日子,就看你父母的想法了。”
因为等待达成共识,王郎中只得等,等急了,心中开始打算将张毛二家送来的二斤红糖送回去。大家都僵持着。
老刀的父亲朱老科也不甘落后,听说张毛二提婚了,也坐不住了,请媒人送来十一斤大米,两斤红糖,两块腊肉。得到的答复是换亲,等老刀的父亲回话。
朱老科绝对不会让自己宝贝女儿嫁给黑五类,也不能让老刀无后,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于是朱老科心生一计。
朱老科叫媒人通知王郎中,老刀家同意换亲,王治花和王郎中也认可。王修莲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家庭现实如此,治花,委屈你了,为了你哥,你付出太多,妈谢谢你。”说完王治花扑在母亲怀里伤心哭泣。这个岁月她们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第二天老刀和媒人赶着马车就来接王治花去公社登记,母亲也同意了。王郎中她以为这事情算是对两家都好,也想着为大儿子张罗后面的婚事。
媒人在王郎中家里为王治花试穿上新衣服,穿上的衣服就不让脱下来,说是到公社才体面。老刀他们带着王治花到了半路,几个吹唢呐敲鼓的,突然出来,将红布盖在王治花头上,用块毛巾把嘴封上,脚手捆得稳实。无声无息地从村子的另一条路走进了老刀家。王治花也被送进洞房,一个时辰,老刀占有了王治花的身子,把生米煮成熟饭。
天快黑了,王郎中人心不安起来,自问王治花怎么还没回来。突然听到村里吹起结婚喜庆的唢呐和鼓声。”不对呀,没听说谁家娶媳妇。”王郎中说,因为王治强出去赶马车,王治山修水库去,就喊:“治梅,你去看看是哪家办事?”
王治梅说:“是,妈,我去。”
王治梅去到村里打听,是朱老科家办喜事。她跑过去,想问个究竟。她找到朱老科问:
“大爹,你家办喜事吗?”
朱老科高兴地说:“是呀,是你妈同意的,你姐嫁我家老刀了。”
王治梅说:“啊,我不信,我看一下。”
她被带到房间,看到姐坐在床上,眼泪汪汪。嘴里含着毛巾。
王治梅叫:“姐!”王治梅大声喊,“你们太不讲理了,我去告我妈。”
刘存与老刀来往亲密,心想,老刀干的事,我也会干。一把蒙住王治梅的嘴,用毛巾堵上,然后从背后一拳打在王治梅的后脑勺,将她打晕了,脚手捆好,连夜背回长田村去了。
见两个女儿没回来,王郎中跑去问朱老科:“我家大姑娘呢?”
朱老科笑着说:“亲家母,治花在洞房里。”
当她听到这,一阵一阵天旋地转,呕了一口,晕倒过去了。为了不闹出人命,朱老科叫人将王郎中背回家去。
副队长张毛二看出问题来了,脸色十分难瞧,站在那里,也不指名骂谁,大声骂人:“牲口、牲口!夺人所爱。”
朱老科问:“你骂谁?”
张二毛说:“我没骂你,如果你认为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