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爹是草药医生,草药能手,方圆的人们,跌打损伤,都到我家医治。”
白老师问:“那就好,那好,现在到学校读书有没有影响?”
王学十说:“没有影响,我正计划后天到学校去,让你们担心了,谢谢你们。”
“王学十同学,今天你和我们一起去吗?同学们帮你拿书包。田富帮你扛盘缠到学校食堂。”
“能去的,只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背东西。我爹说后天他将我用马车拉去。顺便拉些食堂要的木柴。”
“哎呀,不能再耽搁了。”
说话间,王学十父亲王治山手里捏着锄头,肩上扛着一捆透骨草、牛膝、伸筋草等草药回到家里。父亲穿着有些破烂,身上沾着野草和泥土,他满脸堆笑地说:“老师,几位同学,你们来了,快家里坐。”
白老师、姜四花、丁所花、田富低着头走进家门,屋里黑漆漆的,凳子上落满灰尘,父亲用袖肘在凳子上掸掸,然后塞在她们的屁股下面说:“家里烂包包的,穷了,让你们笑话,喝点水,今晚就住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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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这位大叔,明天一早我还要上课,他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学生,我还指望他为这个班集体争荣誉呢,我们这会儿就走。”
“这也不急嘛,喝口水,我到外面弄点冬季的蜂蜜给你尝尝,也没什么招待你们的。不管如何,饭要吃一顿,这才对得起你们。”
白老师说:“不用了,还得赶路。”
“我烧了几个土豆,弄点蜂蜜给你们吃,不急,等会儿我用马车送你们去。马车比你们走得快,保证太阳落山送到鹿山公社中学好不好?”
“现在不叫公社中学了,现在叫鹿山乡中学。行吧,吃点蜂蜜,那多不好意思。”
父亲去柴草边搂一抱松毛用火柴划着火,塞进火塘,弯着老腰,歪斜着嘴鼓起一腮帮,扑哧扑哧地吹气,柴烟滚滚。屋里顷刻散满烟,缭绕着,呛得同学夺门而逃,眼泪都呛出来。
父亲为了赶时间就把放在火灰里土豆的,改成用水煮,他从灶房找来一口皱巴巴的锣锅,用粗大的双手捧了几十个土豆在里面,充满水,挂在楼杆的铁链上,颤颤悠悠的,锅的下面是烟熏火燎着,柴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从柜里找了一把铲刀,将一把火草放在火塘边点烧,让它冒出烟来。拿着一个洋瓷大碗,走到一锅小蜜蜂巢前。
打开一个蜂巢,门口露出一些洁白的蜂房,在蜂巢上小蜜蜂一个一个爬在上面,回来走动又抱成一坨挂在那里,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父亲将冒着白烟的火把放在巢底,呛得小蜜蜂从巢里逃出来,不断地冲向父亲做出种种示威与攻击的动作。
父亲不怕小蜂,他已经被小蜂蜇惯了,身体里生产抗体,他从来不会肿也不会蜂毒过敏。他说自己是土命人,蜂毒五行属火,火生土,最适合养蜂。
而他们遇见小蜜蜂总是躲得老远的,大家都好奇地望着王治山。
在烟熏火烤中,在嗡嗡飞舞的小蜜蜂包围中,虽然王治山手和脸上有小蜜蜂的毒针刺在皮肉上,丝毫不影响他面带微笑。他说他早年在修水库,搞夜战时睡在露天下面得过潮湿病,也就是风湿病,但前些年经常被小蜜蜂叮咬,风湿病也没有了,所以蜂毒是可以治病的,大家有病可以试试。
父亲手中的蜂巢有方形、半圆形的,上下有数不清的小圆桶相互粘连在一起,里面灌满蜂蜜,表皮覆盖着一层薄薄洁白色的蜂蜡。
白老师、姜四花、丁所花、田富、王学十见到这样蜂蜜,口里不知不觉间溢出一包口水,并不停地咽吞,除了王学十外,其他同学、老师是首次领受这份待遇。
田富是个馋嘴的家伙,父亲还未跨进门,田富就毫不客气地伸手抓起一片蜂房,有滋有味地享受起来。
白老师说:“你太野了,怎么不讲究,要用筷子食用。”
“我等不急了,都是这东西太诱惑。”田富说着,“我出去细细看看,也学习学习。我也要养蜂,你们吃吧。”他嘴里吃着蜂蜜并在蜂房边转圈圈。
白老师、丁所花、姜四花、王学十用筷子将蜂蜜挑出来,涂在刚煮熟的土豆上,土豆的芳香和刚出巢的热蜂蜜让人有种形容不出来的香甜,对他们来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吃法。这风味太特别了,估计不是刻骨铭心,也起码是终身难忘。
“哎呦,我中了,哎呦,我中了!”田富的声音传进屋来,随着小步跑进来,身后还有几个小蜜蜂追杀他:“哎呦,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