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我儿怎么了?”
“王郎中,对不起,你儿子破坏革命群众积极性,影响公社形象,上面招呼,要教育教育王治山。”营长说。
“领导,都怪我管教无方,请问要怎么教育?”王修莲说。
“我们也不会要他怎么样,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就看他的态度与配合,搞不好要劳改的。”营长说。
“领导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配合。”王修莲说。
“他到公社讨粮,与领导顶嘴,全县就我公社每家都吃得饱,他这么一闹,全公社名誉就坏了,他只要挑着口粮到每个村开个会,说“为人不学我王治山,家中有粮还问集体要',就这样,也简单,然后就回来,你看,王郎中,怎么样?也不打他、骂他。”营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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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就按你的办。”王修莲说。
王修莲来到王治山面前,用责骂的口气说:
“你这个小发财的,怎么不懂事,家里有粮,吃得饱的,你怎么给领导添麻烦,个人要服从集体,要顾大局,听妈的。”
“好,听妈的。”王治山听懂妈的话。
于是,民兵营长打开王治山的手铐,他吩咐其他人把队长叫来,通知飞燕村开群众大会。
营长带着几个民兵,把王郎中家搜个遍,除了许多草药,粮食还真不多,大家最后面面相觑。
“你家就这点粮食?”一个民兵说道。
“是的。”王修莲答道。
“王郎中,对不起了,我们只能执行,请你理解。”营长说。
“理解、理解。”王郎中说。
队长与一个民兵带来两个麻袋,一根扁担,一个烂盆,将口粮装进麻袋里,让王治山挑着,走向飞燕村的广场。
“铛铛、铛铛。”钟声敲响,队长高声叫:
“各位社员注意了,各位社员注意了,开群众大会啰,请相互转告。”
几分钟,场上集合所有人家,他们纷纷议论着,王治山犯的什么法,只能等到最后的宣判。
“啊,今天请大家开群众斗争大会,请公社领导讲话,大家鼓掌欢迎。”光头队长说。
民兵带着王治山走向讲台,手里敲打着烂盆,王治山肩上挑着几升包谷,呆呆站在那里。
营长上台,用眼睛扫视会场,双手做按压动作,示意大家不要说话,清清嗓子:
“大家安静,啊,这个会,啊,是一个批评教育会,啊,王治山到队里公社要口粮,丢我们公社的脸,我们公社是先进典型公社,不像五八年吃不饱,现在大家都饱了。但王治山,啊,硬是给公社抹黑,不给公社增光,没有集体主义精神,一个富农、特务、通匪家庭,没有资格向集体公社伸手。我公社规定,为教育地富反右坏,他们的生活不准超过贫下中农的中下等生活,要在运动改革中,重新做人。啊,今天他态度认真,好,王治山,你给大家表个态,就好了。”
王治山挑着两个麻袋在那里呆站着,王修莲忙拉拉治山的衣角,不小心衣角处又撕开条口了,看那身打扮很是寒酸。一脸难堪的不安的普存秀伤心失落不敢抬头看王治山,村里不怀好意的男人看着她,有人说普存秀有病,算是自己跳进黑墨水里了,自找的。
王治山开口了,他看着母亲焦急的样子,还有肩上的两个麻袋,说道:
“为人不学王治山,家中有粮还向集体要。”王治山反复说,并敲响破烂的盆,发出破烂的声音。
会场上,有群众在笑,有人看热闹,有人看门道。
这个会就这样散了,营长带着王治山来到王郎中家,请王郎中把脉看病,王郎中说:
“你舌苔苔白,脉沉迟,是脾肾阳气不足,你最近会感到腰酸、乏力、小便多,多吃一点东西,胃就胀。”
“是的,说得真准,王郎中,给我开点药。”营长说。
“好的,我给你开点壮腰健肾汤,其中杜仲要用盐炒,一个疗程会好转。”王修莲说。
王修莲将药配好,交到营长手中,营长说:
“今天来得急,没带钱,不好意思拿药。”
“领导,不用,只要你对我儿子高抬贵手,就谢了。”王修莲说。
“会的,只是这十几天要到各村游一下,我不会折磨他,王郎中你放心,改了就是好同志嘛。”营长说。
王修莲说:“今天在我家吃饭怎么样?我家拿不出什么好吃的,不好意思。”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