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没见过王治山,家里没有竹子,队里的竹园也没少了竹子。后来,那个陷害王治山的人拉去劳教了。人怕出名,猪怕肥,别人干的坏事都无缘无故嫁祸在他头上,好在自己不是那种人。
王治山是有机会回到铁路上的。文革结束后,省铁路局派人来找过他,因为他懂技术,有文化。可王治山让铁路上派来的很失望,把他送走了。那人走的时候说:“治山,你后会悔的,这是铁路局最后的机会,去了就转正了,正式工人,四十五元钱。其他人我都没找,就来找你。在山里,这辈子算完了,你以为,你回来能弄个小学老师干活。山里人不会给你机会,在山里你只是个农民,是只鸡,在外边你是凤凰!现在省城不搞斗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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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我就不去了,孩子、老婆,一家人放不下,再说45块钱,我在农村,医几个人,医几个牛马牲口就有了。我不后悔,我想去,但是就舍不得这个家。”王治山回答着,眼泪汪汪,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他难过地哭了。人生最难的是选择,如果没有选择的选择,他反而不难过。
严老师发现王治山是一个人才,没事就跟着王治山上山找药。要知道,严老师在飞燕村只看得上两个人,一个是王治山,另一个是光头队长。
严老师看得上队长,还因为村里的木材很好,他想在县城盖瓦房,心里一直打算搞些木材。一年内,严老师拉走两汽车木材,结果把队长的儿子推荐当上了小学教师,自己才离开。严老师没离开之前,发生过一个故事。他刚来教书的时候,没人给他说起,他住的地方有人自杀过,他过得舒舒服服。但是他听到村里人讲他住的地方老肖自杀过,发生许多闹鬼的事,严老师这个有文化的人,开始疑神疑鬼了,逢人或者遇见队长就讲,夜里有人抓门,有人哭,房梁上有沙沙声。还说夜里屋顶上,树梢里经常传来,“走了,走了。”的声音。后来他就不敢住在学校里,住到王治山家去,同学们听他这么说,好多胆子小的学生就不敢到老肖家房间去上学。
队里看情况不妙,才将严老师和同学们搬到社房里读书。
王学十和哥哥那时在读二年级,是严老师教的。这个说普通话的老师,待孩子比较严。王学十和王学红没有裤子和鞋子穿,穿的是远方姨妈送的大人穿的汗衫,穿上去,从脖子到脚都罩住,人像是装在套子里。脚是不用穿鞋的,脚的底层是厚厚的老茧,脚背和手背起码有三毫米的年久不洗、也洗不了的皮垢。
黄长剑和王学十他们同班,上课不敢请假,把尿和屎拉在凳子上,弄得教室里臭味熏天的。严老师下课后,请他妈来打扫卫生。他妈妈问长剑:“为什么不把尿屎拉到茅坑里?”黄长剑说:“老师不让。”
这个不讲理的婆娘就和严老师吵起来,严老师说着她一声臭婆娘,黄长剑他妈步步紧迫,手指挖在老师脸上,严老师反手将对方手挡开。黄长剑她妈就哭着骗着,回去将一家人叫来,说严老师打她,他们一家人拿着竹棍追逐严老师打,严老师东躲西藏,被迫躲进自己的房间。
教室的屎,是王学十找狗来吃的,它长长的粉红的舌头很柔软灵活,舔吃干净的。那时他懂得狗是吃屎长大的,他:()你呀就缺一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