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他都不知道,也没有任何头绪。但是他知道,无论自己坐在这里如何推演,都不如将太子李承乾召回帝都,当面问个清楚来的快些。可是,现在他们父子之间已经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又怎么会轻易的回到帝都呢?
宫殿外秋雨绵绵,接连不断的雨滴落在金黄色的屋顶上,滴滴哒哒的声音就像是李宏毅错乱的心跳。暗淡的光影透过门窗落在那张踌躇的脸上,秋风怒号中,他只觉后背悄然发凉,好像雨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来人!”李宏毅猛然起身,喝令道:“传”他站在那里想了良久,却想不出自己现在身边还有谁人可用。呼啸的风声像是将他的话语掩盖,两眼中充满困惑的护卫跪在地上,迟迟等不来帝君的指令。
李宏毅双目无光,神情哀伤的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
孤独像是天空坠落的细雨,无助像是漫天的阴云弥漫在眼前,冷清的空气环绕在他的身边,空洞的双眸中见不到任何光明。健硕的身姿直立在大殿上,与他交相呼应的也只有那几根无声的庭柱。
李宏毅冷冷的一笑,轻叹道:“呵,想不到我竟然真的活到了孤家寡人的地步。”
雨落涟漪起,风动旌旗摇,肃静的皇宫门下,一队整齐的军士疾驰而出,他们向着东城门而去。李宏毅静坐在大殿上,又是垂头不起,一个人,默默的思考着。
望海楼
经过昨夜的一番折腾,望海楼恐怕是有几日不能营业了,由于虔诚立给楼主看了金箭头,他也不敢再登门打扰。望海楼里的交易虽然暂时停止了,可是望海村的交易却不会停下。
匆忙奔走的小哥一路见缝插针,闪转腾挪,在各个街市里来回穿梭,为的就是获得第一手的消息。慵懒的胖汉子蹲在自己的摊位前,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瞟来瞟去,不知在看哪家姑娘,还是在寻找合适的买主。挑担的年轻男子从小巷里出来,前面一桶满满的海水中几条海鱼在享受着最后的新鲜空气,后面的一桶里摆着各种尖刀利刃,像是他的工具。
路两旁的铺子五花八门,卖茶水的,卖吃食的,杂货的,都在奋力的吆喝着。成群的汉子从东门进来,左顾右盼的走过街道,挽起的裤腿上还沾着金黄的沙粒。一人的胸前还受了伤,微微的血红从内衣中渗出。
茶铺里早就有人等着他们,双方见面皆是放声大笑,引得周围人无不厌烦。可是看到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又都不敢言语,只好乖乖低头,装作没有看见。
虔诚立站在窗口上,看着楼外这喧闹的场面,实在想不到在这虚伪的繁荣表面之下,竟然潜藏着无数的屠戮与绞杀。辽阔的天空上悬挂着一轮红日,万里晴空,微风拂面,这样惬意的天气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愉悦感。
孟一凡坐在那里,看着老者平静的面容,他实在没有看出这位老者的真正来历,只是知道他与自己一样,也非人族。
柳丁卯端坐在虔诚立身后,满脸思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沉浸在昨夜的悲伤中,久久不能自拔。
孙不语和龙女两人不在房中,他们游走在望海村的街道上,在老者没有醒来之前,想要找寻一些关于黑袍人的线索。
金胜光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又回到了虔诚立房中,孟一凡见他进来,起身道:“前辈醒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金胜光道:“听到外面好生热闹的样子,我也是无心安睡了,正好前来看看他的情况。”
孟一凡道:“前辈大可放心,有我在这里照看着,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金胜光微微一笑,看着虔诚立道:“我是说他。”
孟一凡和柳丁卯同时将目光盯在虔诚立脸上,只见那张忧愁的面容展颜一笑,疑声道:“我?我怎么了?”
金胜光道:“昨夜重提旧事,想必你心中多生忧伤怨恨,苍魂珠岂能安然不动?我答应过老别扭,一定要帮助你掌控好它。”
虔诚立道:“这点前辈可以暂时放心,只要我不再轻易动用它提供给我的力量,便不会有大碍。在东海之时,老龙王传授了一些宁心静气的法决,我照着练习了几日,成效甚好。”
金胜光不禁一笑,叹道:“哎呀,看来龙傲也是认命了,他竟然能够将东海之法传授于你,可见你这个小子在他心里分量也是不轻啊。”他的面色虽然平和,可是心中却是惊动万分,他觉得龙傲必然是察觉到了虔诚立的真正身份,好在他没有直言相告。
虔诚立淡淡一笑,道:“前辈说笑了,只是老龙王心地宽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