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几声模糊不清的低吟,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作惊愕与窘迫。
于门边端坐的李素王,身姿闲适,旋即畅快大笑,声浪滚滚:“华锦医术除却超凡入圣外,毒术造诣那亦是独步天下。诸位不妨细想,她一介弱质女流,又不通武艺,究竟凭何能在这波谲云诡、危机四伏的江湖中安然闯荡,且声名远扬?个中缘由,不言而喻。”
雷无桀面容上写满了憋屈与无奈,五官都因苦闷挤作一团。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似是要抓住救命稻草,连蹦带跳地向华锦索要解药。
可华锦仿若未闻,对他的这般闹腾视若无睹。只见她神色专注,美目紧紧盯着萧瑟的身躯,手中银针如灵动的游鱼,精准而连贯地依次刺入萧瑟的穴位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司空千落款步上前,身姿轻盈地在萧瑟的床边落座。她微微俯身,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拂过耳畔:“适才入眠,你究竟梦到了何等景象 ?”
萧瑟目光微微一黯,神色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怅惘,轻声说道:“陈年旧事而已 ,不值一提。”
司空千落目光灼灼,带着几分探究,缓缓开口:“你从前,想必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那日交手间,我分明察觉到,你的内力雄浑磅礴,相较大师兄,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萧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慵懒又自信的笑意,悠然说道:“时至今日,我在这江湖中也仍算一号人物。”他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锐利,“此番若少了我,仅凭你和雷无桀,如何揍飞那千面鬼。”
司空千落眼眸骤凝,神色间褪去了平日的活泼,取而代之的是庄重肃穆。她挺直脊背,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往后再遇此类状况,我都绝不会再中招。”
萧瑟闻声,不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瞬的诧异。
司空千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萧瑟,眼神中满是赤诚与决然,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定会护你周全,你只管信我。”
就在这一瞬,雷无桀右臂霍然一振,一道寒光转瞬即逝,一柄修长灵秀的宝剑稳稳落入他掌心。剑身之上,华光潋滟,仿若银河倾落,剑气澎湃汹涌,似万马奔腾,呼啸而来 。
“竟是心剑!”萧瑟眼眸骤缩,脱口惊呼。
雷无桀微微颔首,喉结滚动,极力想要诉说,可喉咙里挤出来的,唯有几声晦涩难辨的沙哑闷音。
华锦幽幽一叹,玉腕轻扬,一枚细长的银针仿若流星赶月,精准无误地扎在了雷无桀的心口处。
雷无桀的喉咙终于不再干涩紧绷,艰涩地吐出几个字:“萧瑟,往后,我也定护你周全!”
萧瑟一口气堵在胸口,哭笑不得,感叹道:“若是指望你们二位护我周全,我怕自己很快就要命悬一线了。”
司空千落与雷无桀目光交汇,刚要张嘴叱骂,便听到萧瑟压嗓声音,声线平稳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世间之人,谁都无法成为他人永恒的庇护,每个人真正能够守护的,唯有自己而已。”
官道之上,两道身影风驰电掣般奔行。一人身着玄色劲装,身姿挺拔矫健;另一人身着翠绿罗裙,在疾风中衣袂飘飘。细看之下,他们正是从唐门惊险脱身的叶若依和唐莲。
叶若依面色惨白如纸,呼吸急促而紊乱,脚步也愈发沉重迟缓,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体力几近耗尽。
唐莲察觉叶若依的异样,侧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关切与忧虑,语气急切而温和地问道:“叶姑娘,你可还撑得住?”
叶若依强撑着挤出一丝笑意,声音虚弱却故作镇定:“无妨,我尚可……”话没落地,一股难以抗拒的乏力感从脚底涌上全身,她眼前一黑,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扑通”一声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
唐莲瞬间止步,动作急切,迅速探出手稳稳扣住叶若依的脉搏。虽说他在医术上造诣不算深厚,可长期追随司空长风与唐怜月,耳濡目染之下,也掌握了些门道。刚一搭脉,他的脸色骤变,失声惊呼:“这脉象怎会紊乱到这般地步!”
叶若依脸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一寸一寸地直起身子,声音颤抖却透着决绝:“不能停下,他们马上就追来了。”
“想跑?可惜,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一道森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裹挟着刺骨寒意,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
唐莲神色一凛,仰头望去,但见四道鬼魅般的身影从旁一闪而过,瞬间如鬼魅般,眨眼间便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