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城中央,银月议会的议院所在地,大量市民聚集于门口,将议院大楼堵了个水泄不通。
内政大臣卡斯提亚奉执政之令于此维持秩序,率领议会卫兵将愤怒的裔群隔在楼外。
裔群中有数家报社的记者,他们与市民一起用问题轰炸卡斯提亚。
「请问议院如何回应最近爆出的大量走私案?」
「银月议会是否已经成为议员们巧取豪夺的工具?」
「公府、议院与行会是否在除了贪污腐败的一切问题上都达不成一致?」
卡斯提亚不敢擅自回答问题,因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会被裔群中的录影水晶记下。
「卡斯提亚,」身后议院大楼中,雅斯特拉拍了拍卡斯提亚的肩,并小声道,「先进来……」
越往里走,吵闹声便越轻,卡斯提亚似是松了一口气。
「待会你领卫兵将裔群的注意力吸引住,好让滞留在议院的议员从侧面撤离出去。」
「侧面怎么出去?」
「当然是从二楼侧面窗户拴根绳子下去,再翻过矮墙,躲在灌木里潜行……」雅斯特拉自己都感觉有些好笑,但未笑出声。
两裔穿过门廊,进入一个安静的房间,确认无旁裔探听后,卡斯提亚才问道:「所以,我实际应该怎么做?」
「如我刚才说得办即可,因为报社的记者早在周边守好了。若他们真想从侧面逃跑,一定会被抓个正着!」
「雅斯特拉大人,还是您的招式更绝啊……」
「呵呵,算不得什么……只是你等会在门口需演得逼真一些,最好再起些冲突,免得那帮议员事后找茬。记住,一定要是个尽心尽力,但抵不过世事无常的模样。」
「您是让那些记者装成意外遭遇的样子?」
「当然,这才有戏剧性。」
设想到议员当场被抓的场景,雅斯特拉忍俊不禁,还是笑出声来。
「雅斯特拉大人,我们这事做得对吗?」卡斯提亚仍有疑虑,「若是毁了银月议会,月裔们真能更好吗?」
雅斯特拉戏谑道:「怎么,后悔了?你当初加入你那背后的组织时怎么不犹豫?」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的马车已经刹不住了。新事物必从旧事物中诞生,而旧事物必将灭亡。卡斯提亚,与其如此,不如多想想如何建立新秩序。」
卡斯提亚沉默不语,雅斯特拉便道:「行了,去罢,好戏即将开演……」
「……」
「哈哈哈……」
青瓷台,执政办公室内回荡着理查德畅快的笑声。
「在报纸上看见别裔的丑样着实有趣!」
「执政殿下,您这态度像是彻底把自己从议院中剥离开来,您可也是位议员。」
「没错,但我们更是公府,而公府与议院从来不会互相包庇。」理查德振振有词,「尽管这些议员或许是青瓷台的同僚,但为了法度与正义,我们也不得不严厉处理。」
「殿下,内政部门已经开始对涉嫌走私的议员展开调查,这是目前汇总好的调查结果。」
理查德接过卡斯提亚递来的厚厚一沓文件,惊讶道:「这得有多少?」
「这里只是青瓷台内涉及火器走私案的三十二位议员的调查报告,涉及香料走私案的议员以及公府的大小官员仍在调查之中。」
「竟有这么多?我怎么从来没收过好…见过这些肮脏的交易?」
「关系链盘根错节,且走私收益极高。议院公府上下一心,行会又只是个傀儡,当然就能瞒天过海。」雅斯特拉解释道。
理查德翻开厚厚的文件,大致浏览一番。
「财政大臣与军政大臣果然参与其中……这究竟是走私了多少火器出去?」
「不过,他们总在内阁里与我唱反调,正好趁此机会拉他们下马……」
「好,这是青瓷台这边……」理查德将文件推到一边,「卡斯提亚,香料走私案的情况如何?」
「执政殿下,紫云阁的香料走私隐蔽得多,主要是各地的乡绅在主导,议员们只是提供了保护。而且,银月议会在紫云阁各选区的权威力不够,公府的调查行动也极为困难。」
「那就采取强硬措施,我就不相信那些乡绅敢公然对抗银月议会!难不成他们真敢靠自己的部曲占山为王?」
「执政殿下说得是,」雅斯特拉也在一旁鼓动道,「紫云阁的主要力量还是议会中把持关键位置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