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暮色一点点地布入人间,璃月宫内散发着淡淡的栀子香。处在璃月宫的她,看似与平常无异,实际已有所行动——待夜深人静,就是萧千月暗逃皇宫之际。
出宫,找君锦岚!
心跳略微加速,有些忐忑——自己已经很久没做这事了。
夜逃皇宫。
儿时,尉迟阔经常带自己做这事。
没想到八年一过,他竟还是老样子。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前来拜访。”
一阵声音打破了萧千月的思绪。
吓了一大跳。
连忙从梳妆台边站起,萧千月若无其事地出了璃月宫,水云瑾正好好地站在门口,儒雅翩翩,谦谦有礼。
“皇姐。”水云瑾见萧千月出来了,笑言道。
“是瑾儿啊,寻我何事?”眼角弯弯笑如月,萧千月看着水云瑾,问道。
水云瑾上前一步,看到皇姐的那一霎那,满心欢喜——皇姐,还在,她一直都在。
皇姐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待自己时,最纯粹的人,最能让自己,感受到亲情的人。
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寒儿,每每在自己身边时,每一言每一行,都是那样地刻意,生怕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
毕竟自己,是以后要登基的人。
水云瑾笑了笑,随后说道:“也无大事,只是听说过些日子安炀朝有使者来访,不知皇姐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萧千月怔了怔,有那么一瞬间,不知今夕是何年。
“是……吗?何人来访?”萧千月一脸疑惑,轻问道。
“安炀朝上大夫,司雎离。先前父皇得知皇姐你在八年前被安炀朝的人带走后,怕这安炀朝国君仍有不轨之心,已向安炀朝宣战。”水云瑾淡淡言道。
这句话让萧千月的手心里不得不捏出一把冷汗。
神情忽然黯淡下去,心里隐隐作痛,萧千月说道:“这样,这样啊……”
“听说还有还有一人会随同而来。”水云瑾忽然说道。
不知为何,一阵窒息感忽然扑袭而来,空气忽然有些乏门,让她有些心悸。
“是何人!”萧千月急忙问道。
水云瑾是第一次见皇姐这般不安的模样,怔了一瞬,随即回道:“不知,听闻,好像是……安炀国君的外侄?”
“安炀国君的外侄……?安炀朝此番派这二人前来,可是要同父皇议战事?”萧千月追问道。
“是的。只是这个外侄……”
“太子殿下,原来你在这里,陛下正找你议事呢。”
有人忽然打断了水云瑾的话语,水云瑾回过头,发觉是自己的侍从。
父命不可违,水云瑾看向萧千月,行礼道:“今日叨扰皇姐了,暂且告辞。”
言罢,缓缓离去。
萧千月倚靠在门墙上,抬头,却看见漫天的乌云密布,好不窒息。
“公主殿下,你还好吗?”侍女发觉到她的不对劲,上前问道。
萧千月笑笑,说道:“无事,无事……”
子时末,皇宫里的灯火渐熄,阵阵寒风透过纱窗,吹入了璃月宫。
忽地,门被人一点一点地打开了。
听到开门声,萧千月赶忙起身,借着点点月色,走到门口,瞬间之下便开了那道门。
“嘘,公主殿下,轻些。”
那人小心提醒道。
嘶……方才是有些用力了。
“好,好。”萧千月轻轻言道。
尉迟阔小心走进璃月宫,关了身后的那道门,言道:“还是老方法,从西南面逃出。”
“嗯,明白的。”萧千月回道。
月光忽明忽暗,尉迟阔带着她翻墙而出。皇宫向来戒备森严,只是尉迟阔对出逃皇宫这事,早已驾轻就熟。
真的,不愧是他。
骗过皇宫里徘徊巡视着的官员,躲过一双双黑夜中暗藏的双眼,看到那堵似曾相识的西南宫墙,萧千月同尉迟阔一跃而上,总算是逃出了皇宫。
只是……
方才那一瞬间,尉迟阔更加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身手,好到远超自己的想象……
她定是受过很及其严苛的训练,而且这种训练,不是一般人能够训出来的……
这八年,她到底,在哪里,和谁……
“对了尉迟阔,问你个事。”
萧千月便同他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