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周易谈完,许思过去练舞。
她觉得自己是劳碌命,昨晚伺候家里的爷,白日还要练舞一整天。
相比之下竟觉得晚上更累,被男人翻来覆去烙饼,身心都不由自己。
昨晚下的雪早上啥都没,阴天。
许思边想边自己乐,又被彭姗姗逮住一顿八卦。
“想晓得什么滋味,自己找个如意郎君~”
彭姗姗气鼓鼓的,“重色轻友,伤透我的心。”
许思不吃这一套,“赶紧练舞去,少卖可怜~”
“对了,今朝有个团员请假了,你站她位置陪我们练呀。”
许思爽快答应。
……
而此时,朝云外一家不起眼的小茶楼里。
谢心悦坐在窗边,端起茶杯抿口茶。
楼下街上人来人往,拉人力车的、扛货搬砖的,稍好一点的是开个店铺迎四方客的。
谢心悦目光凉凉,换做以前她哪里有闲心坐这喝口茶,怕也跟那些人一样,为生计为几口饭奔波劳累。
但谁让她命好,是谢家的千金,如今又是彭家儿媳,这辈子再不可能跟这些穷人一般卖力气,过苦日子。
谢心悦眼底藏不住的自得,想到昨夜彭州华还是回到卧室做那档子事,心情更是舒坦。
车里那番话好歹让他回心转意了,她手放在肚皮上,只要生个孩子更能拿捏他。
楼梯响起脚步声,茶楼的人带个短发姑娘上来,在谢心悦对面坐下。
她穿一身蓝布衣,面上稍显拘谨,双手放在腿上抓着裤子。
茶楼老板问,“您要喝点什么茶?”
她摆手说,“不,不用了。”
谢心悦开口,“给她杯龙井,再给我们上点桂花糕、荷花酥,还要碟鱼皮花生。”
“好嘞,彭太太。 ”
老板下楼去张罗,谢心悦欣赏对方不自在的神色,再看那身洗的发白的衣裳,心里嫌弃,但嘴上却熟络道,“方老师,听说您进了个舞团呀~”
那姑娘比她只大三五岁,抬手把头发理到耳后摇头说,“不用这样叫我了,我只教了你几个月跳舞……”
她就是在边疆辰光教谢心悦跳舞的人, 叫芳兰心,比她早一批回到沪市。
“舞团……运气好,进了个小舞团,”芳兰心想一笔带过。
谢心悦意味深长说恶,“方老师太谦虚,你进的可是蝶梦,听说考核了还要试用一周,方老师还是本事大能留下来。”
芳兰心脸上僵了僵,没响。
谢心悦又说,“方老师,你同我是老交情,教我跳舞我心底里情真意切把你当老师,回到沪市怎么说也该来找我进朝云,怎么就去了蝶梦我良心不安哩。”
一番话,要不是芳兰心晓得她是啥人,十有八九就信了。
“别,这么说,我比你早回来一个月,那会儿不晓得你的事,现在既然进蝶梦了就安生待着了,不给心悦添麻烦……”
“怎么会是麻烦呢,方老师这么说多见外,咋俩那般好你的事我豁出去都会帮,更何况朝云是我先生的舞蹈团,也就是我的,您要来一句话的事体。”
谢心悦边说边看她神色。
芳兰心搜肠刮肚想着拒绝,关于许思姐和彭家、谢家的事在舞蹈团其实不算秘密,甚至她们晓得的比外头传言更多。
芳兰心晓得许思人品,同外头传得不一样,她跟闫队长感情那般好怎么可能会勾引彭州华,更不可能因为这被赶走。
要她说,被谢心悦赶走更可信。
只不过她就一个跳舞的,好不容易回到沪市,哪里惹得了如今的谢心悦。
“心悦,谢谢你好意我心领了,我这请假有点久得回去排练了……”
说着屁股从座位上起来,就要走。
茶楼老板恰好端茶上来。
谢心悦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看她,“茶都点了,方老师还是喝一口吧,别浪费钞票了,蛮贵的。”
老板有眼力见,赶忙把茶摆上,“是是是,尝尝咱这的荷花酥,是一绝。”
芳兰心只能坐回去,恨不得一口把茶干了,只是那茶冒着滚滚热气,这法子行不通。
谢心悦叹气装难过,“我晓得了,方老师同我生分了,不过我还记得方老师说过家里有个小妹,我让人关心了一下,晓得她今年才好不容易塞进泽安中学,读书成绩好伐?”
芳兰心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