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姨炖了鸽子汤给她喝,“不吃哪能行,人是铁饭是钢,明天没力气跳舞。”
许思喝了一小碗,嗓子说太多话又吹风,涩涩得疼。
明天是最后一天,再巩固一遍后天所有人就要去锦绣考核,因为突然增多的报名舞团,考核从早上九点正式开始。
许思搅着碗里的鸽子汤,脑子里还在复盘白天动作上失误的地方,两只舞蹈她编得用心,蝶梦选得这些丫头也没让她失望,只要稳定发挥许思是有信心的。
鸽子汤渐渐凉了,她仰头喝下,然后下楼洗漱。
这个点闫峥还没回来,八成今晚又要在海关处。
屋里有火盆,窗子开了一条缝隙通风。
床上钟姨早塞了个热水袋。
许思收拾好躺进被窝,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晓得睡到几点,人是冷醒的,冷意从脚底钻上来忍不住打颤。
抱在怀里的热水袋还温着,许思睁开眼忍不住咳了两声。
被窝里不冷,是骨头缝里散出来的,显然是感冒了,紧绷训练了十来天,每天出汗吹风,生病也不奇怪。
只是这关头,许思有些气恼。
披着睡衣起来,拨弄了下火盆里的炭,换了热水袋她又缩回被子里。
第二天,要不是钟姨来敲门,许思差点没起来。
嗓子眼火烧火燎的,喝了一杯水才好受些。
钟姨端了稀饭和包子上来,嘴里念叨着苗苗还在睡,“小思,快趁热吃了。”
许思应一声,忍着嗓子的疼把粥喝完了。
“咳……咳咳,钟姨我出门了。”
钟姨听她咳嗽,急道,“咋还咳嗽了,生病了?”
许思边往外走,“没事,风呛的。”
一路到了蝶梦。
换练功服去舞蹈室,所有人被集中到小会堂。
小会堂是原先这洋房主人建在后院看戏班子的,先前装修舞蹈室时一并收拾了,搭的台子扩大不必要的帘子都拆走。
下面放几张方桌。
小会堂宽敞,刚进来没人气冷得要命的,大家原地活动开来。
没一会儿,姚荟来了,让吴婶给大家端了几暖壶热茶,喝下去才好一些。
许思站在人群外同万老师商量今朝的安排。
练功服贴在身上显得她格外清瘦,但那身韵又实在是美,举手投足让人移不开眼。
姚荟给她茶,许思赶紧端在手里暖着,“谢谢妈。”
说完又赶忙商量舞蹈的事。
“万老师,这个压伞的动作一直不够整齐,但我不想去删减,您说如果是这样,”许思拿过旁边的伞,握进掌心,手腕灵活翻转掌心向上,“我尝试换了个方向,反而比较好对齐高度。”
姚荟在一旁看着,提了些意见,几人商量好把该调整的地方通知下去终于开始走位排练。
许思喝完杯里的茶,清了清嗓子,“好了,宝珠那支舞先来,抓紧时间能多练一次就多练一次。”
大家迅速站好位置,随着唱片机的音乐缓缓跳起来。
许思站在台下,目不转睛看着。
一个早上转眼过去,两支舞蹈各排了一遍,着重抓了几个地方。
大家饿得头晕眼花,没轮到时就裹着棉衣看。
许思不时咳两声,等到休息时大家都发觉了,纷纷上来问,“许思姐,你是不是病了,嗓子疼吗?”
“没有,讲话有点多上火, 赶紧把午饭吃了休息会儿。”
这些天中饭不是吴婶做,就是万福酒楼送过来。
大家裹上衣服往主屋去。
等人走光,姚荟才皱起眉抬手摸摸她脑袋,“哪里是上火了,有没有发热?”
那话骗骗小姑娘算了。
许思说,“没事啦就是有点着凉,没发烧,她们要晓得我病了心不稳,妈妈别担心。”
温度确实没起来,姚荟收回手操心说,“赶紧把外套披上,闫峥昨晚是不是又没回来?”
许思说,“他也忙呢。”
“忙忙忙,不着家怎么成,”姚荟又把自己围巾解下来给她围上,脸上的 担忧和心疼真心实意。
“你这样,明天去锦绣我哪能放心。”
许思眼睛一亮,顺着话说,“那妈妈陪我去吧。”
这些天,她还没同婆婆说这事,一是太忙没有空下来的时间,但更怕开口就伤到婆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