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不妥妥的欺君吗?”
高力士直接懵逼,脸色煞白,他想,糟了,真倒了八辈子莓,自己一不小心便给自己卷进去了,于是他又打算跪下。
李治松了松腰间宽大的玉带,鬼魅地笑道:“别跪了,寡人知道来俊臣为何要置裤子云于死地,无非想杀人灭口,免得背上欺君罔上的把柄。”
“皇上英明!小人期待皇上降旨,将来俊臣绳之以法。”
“呵,罢了,寡人想起皇后的话——驭人要讲究策略,没把柄也要创造把柄,如此便于日后拿捏和揉搓。走,陪寡人去御花园散散心,最近高丽国和西突厥似乎又在死灰复燃蠢蠢欲动,搅得寡人心神不灵啊。”
...
御花园,绿草如茵。
说来也巧,李治碰巧看见观花的李贤,他还带着一个美丽的少女。
李贤想溜,被李治叫住,他只得工工整整地站在原地。
“呵,傻小子,怎么见爹就跑,《尚书》《礼记》《论语》读多少遍了?”李贤和颜悦色。
“父皇,孩儿早就看数遍了。”李贤埋着头。
“呵,是吗,那你明白‘贤贤易色’何意?”
“父皇也喜欢这句话?我也特别喜欢此句,但还是有点不太明白。”
李贤边说边悄悄示意身边的少女快溜。
李治见状,笑道:“姑娘请留步,寡人又不是阎王,有那么令人害怕的吗?你知道‘贤贤易色’何意吗?”
少女只得按捺住脚步,淡淡地回答:“第一个贤字是动词,尊重之意,第二个是名词,指才德。易即轻视,色泛指姿色。整体的意思是尊重有德之人,而不要看重女色。”
“真不简单,姑娘也仅仅比吾儿大不了几岁。”李治一听,大笑,又看了看腼腆的李贤,接着说,“这话由姑娘解释给你听最合适不过了,哈哈哈。”
李贤的身子还在均匀地颤抖,毕竟他带了个美丽的姑娘在身边,刚才父亲又故意拿“贤贤易色”,要他解释,再者,母后反对他和民女接触。
李治拉着李贤下垂的手,温和地说:“傻小子,你可知道父皇为何要赶走大诗人王勃吗?你跟弟弟英王李显斗鸡,这本身就是争强好胜之举,他却怂恿你们兄弟俩内斗,还写出《檄英王鸡》,你还在生父皇的气吗?”
李贤无语。
这时,那个少女赶紧接话:“你的父亲是一番好意,毕竟你的心智还没真正定型,王勃此举有可能种下日后二王相争的心理种子。”
话落,李治心头一怔,再次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姑娘,问:“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我,花头。”
“哦,花头,花之彩头,花中第一流。”李治意味深长,“能和我们一起散步吗?”
花头点了点头。说实话,她求之不得呢。
李贤也开始放松,一路上,有说有笑。
在过一水沟时,高力士赶紧爬在沟边,将自己的身子弯成拱桥。
“大人,使不得,这么小的沟,就一脚跳过去的事。”花落赶紧扶起他。
这个小小的举止,更令高宗李治好感倍增,笑问:“大家谈谈有关御花园的感受,如何?”
李贤也想表现,先说:“天下花园本质一样,都是在取悦肉眼。”
李治抚摸着李贤的脑袋:“呵,傻小子,有见解。但父皇认为,御花园只是个象征,花还是天下之花,树还是天下之树,名分而已。”
高力士接话:“吾皇英明,把御花园的精髓都升华至新高度,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这时,轮到花头解释,她先向皇上行礼,然后说:“民女愚笨,抛砖引玉,民女认为,御花园的本质就是人为地造假,以奇石堆砌假山,以人工河改变河水的意志流向,就连那些被扭曲的树也不得不按人的意志与标准委屈地生长。呵,一旦造假被赋予政治色彩,天下便真正失去了颜色。”
“好好好,妙妙妙,高高高!”高宗李治赞叹不已。
高力士嘟咙:“你这个民间女子,胆子也太大了吧,简直是放肆,竟然敢用御花园去枉议政治,好在皇上是天之骄子,懒得跟你计较。”
李贤咕的一声笑了起来:“高公公别上纲上线,父皇叫我们畅所欲言嘛。”
李治“嗯”了一声。
高力士赶紧又开始煽自己的耳光:“小人不才,曲解圣意,该死,该死。”
惹得高宗哈哈大笑。
笑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