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嗷嗷直叫;紧接着反手一挥,又重重磕上另一个土匪膝盖,那家伙“扑通”跪地;余下一人面露怯意,被巩固一个箭步上前,铁棍抵在脖颈,连退数步。
“都闪开!这保险箱,谁动我就跟谁拼命!”巩固铁塔般立在箱前,铁棍一横,威风凛凛。反观副厂长二哥,早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蜷缩在桌子后面,双手死死捂住嘴巴,身子抖得像筛糠,牙齿“咯咯”作响,大气都不敢出。
土匪二当家见状,恼羞成怒,啐了一口:“妈的,给我上五个人,把这愣头青拉开!”五个身形壮硕的土匪闻声而动,呈扇形朝巩固围拢,脚步拖沓却暗藏杀意。巩固紧攥铁棍,嘶吼着抡出一道道弧线,铁棍砸在地上,石子飞溅,火星直冒,一时间竟将五人攻势悉数挡回。可土匪们仗着人多,几番试探后再次强攻,有两人瞅准空当,猛地抱住巩固双腿,其余三人趁机扑上,死死钳住他胳膊。巩固奋力挣扎,却动弹不得。
这时,一个满脸麻子的土匪眼疾手快,一把夺过铁棍,狰狞一笑,高高举起,照着巩固脑袋便是一顿没头没脑的乱敲。“砰、砰、砰”,沉闷声响彻四周,巩固只觉脑袋炸裂般剧痛,温热鲜血瞬间糊了满脸,眼前金星乱冒。他双腿一软,捂着汩汩冒血的脑袋,踉跄几步,重重倒在一旁,意识渐渐模糊。
“哈哈,到手了!”五个土匪得意狂笑,抬着保险箱就往皮卡上扔,箱身砸在车斗,扬起一片尘土。上了车,他们还不罢休,摇下车窗,朝那些瑟缩成一团、胆小无助的工人们肆意吐着唾沫,擤着黏糊糊的鼻涕,嘴里骂骂咧咧,而后扬尘而去,只留下面色惨白、受伤倒地的巩固,和一众惊恐绝望的工人。
土匪头子大摇大摆地踱步进来,三角眼扫了一圈,扯着嗓子吼道:“我是东山寨二当家!叫你们管事的来东山一趟,兄弟们撤!”那声音沙哑凶狠,透着不容置疑的张狂。
说罢,土匪们跨上摩托车,拧动油门,车轮飞转,溅起满地砂石,一边肆意叫嚣着不堪入耳的脏话,一边绝尘而去。许久,惊魂未定的工人们还瘫倒在地,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那摩托声彻底消失在天际,才有几个胆大的工人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满脸涨得通红,憋足了劲儿骂骂咧咧:“这帮天煞的土匪,简直不是人!光天化日就来抢东西、伤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愤怒与恐惧在话语间翻涌,可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和受伤的工友,又满心悲戚与无奈。铁厂遭此一劫,前路瞬间阴霾密布。
土匪的摩托声消散在远方,只剩滚滚烟尘还在半空弥漫,宣告着这场灾祸的余威。宋二哥如梦初醒,眼眶泛红,疯了似地冲身旁两个工人喊道:“快,找个手推车,把巩固抬上去,咱立马送医院!”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哽咽,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俩工人手忙脚乱,一路小跑找来辆嘎吱作响的手推车,轻手轻脚把满脸鲜血、昏迷不醒的巩固抬上车。宋二哥在旁搭手,碰到巩固伤口时,手像触电般缩回来,眼眶里泪水打转,嘴里不停念叨:“兄弟啊,撑住,咱这就去医院。”
安置好巩固,宋二哥直起身,望向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伤者,心揪成一团。受伤的工人在血泊里痛苦翻滚、哀嚎,有人捂着伤口,指缝间血水渗出;有人瞪大双眼,满是悲愤与恐惧,嘴里咒骂着土匪。往昔热火朝天的生产场景还在眼前晃悠,转眼间就成了这炼狱般模样,机器停转,零件散落,地上血迹斑斑。
宋二哥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办公室门口,双手抱头,望着铁厂的一片狼藉,积攒的情绪决堤而出。他先是双肩耸动,压抑的抽泣声传出,紧接着号啕大哭,泪水混着尘土在脸上肆意横流。“完了,全完了……”他悲恸地嘶吼着,声音在空荡荡的厂院里回荡,身旁工人垂头丧气,跟着默默落泪,谁也不知铁厂这劫后余生,路在何方。
宋二哥扶着瘦老头一瘸一拐的回到家,家里老婆子出门迎回来,瘦老头躺在床上捂着扭伤的脚踝痛苦不堪。
好一会瘦老头才平静下来慢悠悠的和宋二哥讲起来今天发生的事。
我在这铁厂辛辛苦苦干了大半辈子,本指望着靠着这点手艺,一直干到干不动为止,往后余生能有口安稳饭吃,谁成想,能撞上今儿这么个要命的糟心事!
当时,我正埋头摆弄手头的零件,冷不丁就听到一阵摩托车轰鸣,跟打雷似的,震得人心里直发慌。我一抬头,好家伙,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跟恶狼扑食一般闯进了厂子。刹那间,枪声噼里啪啦炸响,火光乱窜,好似地狱恶鬼在吐着信子。工友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