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炎,但平时也是自己在一边玩,喊她了才过去帮一下,要是玩的高兴了,还假装听不到祝平炎喊她。
这两个女人一整天都跟着祝平炎,无论祝平炎要做什么,甚至不需要说话,两人就会帮着做好。
除了一些事她们做不了,比如祝平炎练习闪电的时候,把石头搬到指定位置当靶子,这时候大鹅就会充满优越感的过来帮忙。
真是搞不懂,她们都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对待想不明白的事,大鹅从来不会犹豫,立刻放弃思考,愉快的和霜儿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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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祝平炎带着禁军去训练骑术,这两姐妹自然留在了营地,她们终于开始了自己的社交。
奴隶出身的她们,最懂得人情练达的重要性,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最重要的当然是讨好主人,其次便是搞清楚人际关系。
初见霜儿,她们先是惊讶霜儿的美貌,而后便充满了嫉妒与敌意,再小心的询问几句,发现霜儿是祝平炎的妻子,嫉妒还有,敌意全然消失。
奴婢怎么敢对主人抱有敌意。
她们对于身份地位的认同,是现代人难以想象的,不是被压迫,而是发自内心的顺从。
道理很简单,唯有认清自己的阶级,并且不做出任何逾越举动,才能够活下去,当初二丫被叔己打了一顿,十分记恨叔己,但其实叔己已经算是仁善,歹毒些的,直接把二丫打死也无不可。
除非奴隶能成为天骄。
所以她们见到叔姜时,嫉妒心更重,如果她们能成为天骄,就不用为奴为婢,能翻身成为主人。
但同样的道理,她们不会像对霜儿一样完全顺从,但也会尊敬叔姜,很自然的摆正自己的地位。
之后她们遇到了大鹅,一开始她们也很小心,一番询问之后,大鹅对于自己身份的认知是“小老婆”。
面对这个完全陌生的词,俩人有些不知所措,便具体询问大鹅要做什么。
大鹅便将祝平炎的说辞娓娓道来,大老婆要陪睡,小老婆不需要陪睡,但是要帮忙干活。
两人对视一眼,心说终于找到比自己地位低的了,原来这个没有规矩的黑丫头就是祝家奴婢。
这时候她们听黑丫头说道:“你们也是他的小老婆吧,以后我就是你们大姐了!”
两人眉头一皱,在她们心中,“小老婆”应该是奴仆的某种方言,所以这个黑丫头说她们是小老婆,就是说她俩是奴婢。
妾的古意就是女奴,春秋时期两者的地位差距并不大,所以说她俩是奴婢并不算错。
不过很显然,长相美貌可以和主人有更亲密关系的妾,地位一定在普通奴仆之上,有没有明文规定并不重要,主人肯定会差别对待这两类奴隶。
所以这姐妹俩立刻开始阴阳怪气。
姐姐:“大家都是奴婢,以后还要多多照应,不过我们和你不同,我们是要侍寝的。”
妹妹睥睨着煤球一样的大鹅:“特意吩咐你不能侍寝这事,我们也能理解。”
不能和不必是两个意思,大鹅对自己地位的理解一直是不必侍寝。
她觉得,既然是老婆,如果想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的。
所以她不服气的说:“谁说不能,我以前也和他一起睡过!”
却只换来一片笑声。
大鹅的年纪太小,长得也不好看,对她们没有威胁,所以她们对大鹅也没有什么敌意,只不过是自以为被嘲讽,反唇相讥而已,大鹅倔强的回答,反而惹得她们哈哈大笑。
两姐妹嬉笑着没当一回事,大鹅却闷闷不乐,她来到水边,看着自己的倒影,与霜儿对比,与叔姜对比,与那两姐妹对比,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个丑小鸭。
人对自己的认知往往会有很大波动,同样一张脸,自信的时候觉得自己非常漂亮,自卑的时候又觉得无比丑陋。
第一次有性别认知的大鹅,就觉得自己非常丑,越看越丑,忍不住蹲在地上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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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平炎回来的时候,看见大鹅蹲在大营门口,随口问了一句:“干嘛呢,天都黑了,还不回去睡觉。”
说着便骑马进了营地,栓好马之后,他发现大鹅还蹲在那,终于觉得不对劲,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
大鹅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她们说我是奴婢。”
祝平炎面色一冷:“谁?”说完他就想到,除了新来那两个,也没人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