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
二级火炮有两个分支,弗朗机炮和红衣大炮。
所谓红衣大炮,其实就是加农炮,整体看上去,炮管前细后粗,但实际上炮管内径没有变化,只是越靠近根部,管壁越厚。
火炮的威力增强,膛压就会变大,为了不炸膛,炮管就得越来越厚,但是炮管内的膛压并不均匀,底部的膛压更大,炮口处膛压更小。
于是出现了这种根据膛压均匀递减厚度的火炮。
这技术能极大减少巨炮的重量,但是对小型火炮的作用就比较小了。
所以红衣大炮都是大型火炮,威力强大,明军一般用其守城,而后金得到明朝工匠后,将其扩大,用以轰开明城墙。
相比于笨重而威力强大的红衣大炮,不需要攻城的明军更喜欢用另一种火炮,弗朗机炮。
弗朗机炮是子母炮结构,子炮装填火药,类似于子弹,发射完之后可以通过更换子炮快速装弹,故而发射速度比传统火炮要快很多。
不过由于子母炮的结构破坏了气密性,弗朗机炮的威力不如红衣大炮,更适合野战。
所以弗朗机炮被小型化,作为车载火炮,甚至单兵火炮——虎蹲炮。
祝平炎这声开炮,喊得就是虎蹲炮。
禁卫闻言,立刻拎着早就准备好的虎蹲炮到达战场。
单兵火炮的意思是单人就能抗走,机动性较强,不是说单人就能端着开炮,人没法承受那样的后坐力。
禁卫们将虎蹲炮放在脚边,以铁爪勾地卸力,这也是虎蹲炮的名称由来,不过祝军用的威力更大,所以还要敲铁钉固定。
安装完成后,祝军后撤,两百多门虎蹲炮齐射,在吴军中砸出阵阵血雨。
由于射出的是散弹,侵彻力不足,只对前三排吴军造成杀伤,伤亡总人数不超过两千。
但这两千人死得太快了,第一排几乎全军覆没,还有百余人被轰成了碎块,有些人甚至被友军的碎骨刺死,现场之惨烈,胜过火枪百倍。
第三排受损最小,减员不足百人,受到的精神冲击却最大。
在这些人想来,交火再怎么激烈,打到他们也还有一些时间,但突然的一声巨响,第一排就成了残肢碎肉,第二排倒地哀嚎,只剩他们浑身浴血的发呆。
这些士兵手里还抓着上弦的弩箭,却无人射击。
一些人拿起粘在身上的碎肉,然后想到自己现在是第一排,很快也会是这样的下场,然后就崩溃了,不顾一切的逃命。
这些人的溃逃,导致第三排完全崩溃,紧接着第四排的大部分人也都开始溃逃。
如果是纯粹的冷兵器时代士兵,在伤亡如此惨重的情况下再经历这么一下,恐怕已经全军溃败了。
吴军没有崩溃,因为他们早就见识过这种程度的攻击。
“灵台!对面有灵台!”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吴军纷纷抬起重弩,在天空寻找,当然什么也找不到。
孙武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如果不能一两句话说清楚,也就没法向全军解释。
当然,这里的全军指的是军官,向每个士兵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既不可能也没有意义。
为了防止军官们被误导而下达错误指令,孙武再次下令:冲锋。
是冲锋而不是前进,距离祝军只有几十米了,孙武决定孤注一掷。
子母炮技术增加了装填速度,却也不可能比得上真正的定装子弹,短时间内没法再次开炮。
不过祝平炎也早猜到孙武会冲锋,修整许久的六百连弩禁卫出列,齐射的箭矢如同横置闸刀,一轮又一轮收割吴军生命。
吴军一路前进至此本就损失惨重,现在又是炮轰又是连弩,总战损接近50%,而且有五千人是在这最后一段集中死亡,尸体甚至都堆叠在一起。
惨烈如此,任何时候溃败都很合理,或者说早该溃败才对。
要知道同样战损的祝军都几乎没有士气了。
祝军都是老兵,基础士气又高,祝平炎一直觉得这个征兵制的时代不应该有比祝军更坚韧的部队。
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祝军处在这种境地,大概只有禁卫能顶住。
不过再坚韧,也总归有极限。
连弩射击结束,祝平炎大笑着喊道:“凤舞加身,胜负已定!”
借助法器,他的声音扩散出去,而祝军身上的凤羽也随之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