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歇,喝上几杯桃花酿,袁北庭知道千老头和老苏也是好酒之人,每次也会带上一些回梅山。
所以这一来二去,便与这酒楼掌柜,也就是这宁老板相识。
当初袁北庭在锦安城写信要宁老板帮忙探探张怀钰的身份,也是因为这小酒楼来往众多,这消息自然也是灵通的许多,要知道世间闲人二语,抵过锦书三言。
至于这酒楼为何取这白马义从,袁北庭不是没有问过,只是宁老板听后,摆摆手说自己是从书上看来,觉着顺耳,便取了,再无他意。
张怀钰听着袁北庭娓娓道来,却不想脸上面色却是有些凝重。
“你可知白马铁骑?”
袁北庭不明白张怀钰为何没来由问出此等话语,随即说道:“怎么了,这白马铁骑是我北境军营所属?”
四十万北境军,以布甲卫铁骑,以铁骑护布甲,如今这北境军中有铁骑之名的不过袁北庭的北字营,袁冲的龙虎铁骑,袁萧瑟的黑甲骑,陈昭辅的紫衣铁骑,还有便是齐衡的狼骑以及袁雪颜的雪龙骑。
至于这白马铁骑,袁北庭是从未听说过,不过瞧见张怀钰此番语气,袁北庭便知道,这白马铁骑恐是不简单。
“白马铁骑,是王妃亲卫!又唤作白马义从!”
听着,袁北庭不禁眉头一皱:“娘亲的亲卫?可我为何在府中从未听过,也未曾见过?”
张怀钰顿了顿声,说道:“此事我也是无意间听说,至于真假,尚未可知。当年虽已天下已定,可到底是不太平,不少旧国余孽流窜出了北境,在北境之外另作旧军,时不时的扰得边陲百姓无可安生。”
“所以王爷在获封之后,便即刻前往了北境边境,平定叛乱,而王妃便率着三千白马铁骑,自行稍后,前往北境城。”
“却不想,在回北境城的路上,王妃与一众白马铁骑遇袭。”
“遇袭?”张怀钰越说,袁北庭眉头就皱得越紧。
这等大事,老头子与娘亲为何从未提起过?
“听说是出了皇都,在冀州境内,王妃一行遇到一伙贼人,本来以王妃身手和三千白马铁骑,寻常之人,就算是逍遥境强者也有一战之力。”
“可不想,那伙贼人境界之强实在是出人意料,三千白马铁骑被斩杀剩下不过几十人,王妃也是经此一役身受重伤,实力境界也是大跌。”
袁北庭回想起于府中第一次见着娘亲,便发觉娘亲身上竟没有一丝真气波动,现在想来,可能便是因那一战的缘故。
“回到北境之后,王妃便散了白马铁骑,久居王府之内,再也不曾踏出过北境城半步。”
张怀钰说完,见袁北庭眉头紧锁,恐觉得自己失言,细声道:“抱歉,我不该跟你提起这些,更何况我也只是听说,真假......”
可还未等她说完,袁北庭便摇头道:“不关你的事,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你既然说了,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至于娘为何未曾于我提起,这是他们考量,我管不着,不过我既然知道了此事,便也不能当作耳旁风。”
“怀钰。”
“嗯?”
“可愿陪我问上一问?”
“嗯!”
二人回到酒楼,在柜台算账的宁老板见袁北庭归来,当即放下了手中的笔杆,迎上来,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庭小哥儿,这逛得可还舒心?”
袁北庭一笑,说道:“这岱屿不愧为三州相交之地,比上那些边陲小城可是要繁华的多。”
“那是,不然我也不会将酒楼从梅山搬来这里不是?在这里,赚得可比那梅山多多了。”
“哈哈哈,要不说你宁老板发财呢。”
大笑过后,袁北庭又接着说道:“宁老板,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宁老板瞧着袁北庭那略带深意地笑,以为这小子又憋着什么小心思,想占他的便宜,不过他也不恼,爱占占就是了,又有何所谓?
三人来到这酒楼后院,寻了个安静之地。
宁老板率先开了口:“庭小哥儿,你说,何事,只要我宁某办得到,定当竭尽全力!”
袁北庭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急着开口,反而还倒起了茶。
宁老板见状,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是没问。
片刻过后,袁北庭缓缓说道:“宁老板可曾记得我问过你关于这白马义从之事?”
“当然记得,我不都说过了嘛,这就是看书时觉得听着顺耳,便取了,你怎会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