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笑道:“有何不敢?贺州王的姓名,说了又何妨,今日就是梁牧的儿子站在这里,我也一样将其打得回家他爹都不认识。”
听见袁北庭如此,董游此时心中大喜,当即瞥了一眼船头的世子梁安,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笑容。
此时的梁安终于是开了口,平声道:“你可别后悔,你还欠我贺州军几条人命,可知罪?”
袁北庭也是不甘示弱,笑说道:“怎么,你贺州军士在外强抢民女之事就不提了?要我说,若非是我慈悲,只怕你那一队人马都要被我屠了去。”
说着,袁北庭一抬手,四条大船内一百北字营尽数出舱,持弩而立,腰挎一出鞘便是清亮如雪的制式北境军刀。
如此一来,反倒是让那嚣张无比的董游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外地佬竟有这等实力,看着商船之上个个精悍无比的武卒,也是让他一时噤了声。
此时梁安则是眉头微皱,难道今日真得在此水战一场?
北字营督尉方战更是怡然不惧,他本就在北境军中执掌一营,如今已是熟能生巧,只见其频频转换着各种手势用作督战,井然有序。
这北字营本就是齐羡安精心挑选,全是能征善战的老将,无论是马战步战还是夜战都是经验十足,如今这四艘商船的掌舵船夫在方战的示意下早已被控制,四条商船瞬间拉出一条圆弧,成夹角之式,将那六艘白牙楼船围在其中。
谢玄同、无忧更是分立其余两艘大船,四位顶尖高手立于船头,这等架势即使其中没有一人展现出惊天的手段,却都是让人震惊不已。
北境军虽是不善水战,但那只是与马战相比,贺州水师?当初袁冲大破蜀地之时,只怕这六艘船上的水师士卒都还在吃奶吧?
此时的梁安脸色却是有些微变,如今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了,瞧着那大船上清一色穿着制式军甲的一百人,再加上手中机弩,若仅仅是佩刀,按照本朝律法,对此虽不鼓励,但却也是不禁止,可这机弩就不一样了,这是只有军伍中才能相配,世间还未曾有人胆子大到敢冒充军伍之人。
再瞧着那军甲的样式,和腰间的横刀,无一不在透露出这是北境军,再加上他来这岱屿本就想寻北境出游江湖的小世子,如此一联想,眼前着白袍少年的身份还用多想?
他可不认为会有人来冒认这北境小世子的位置,毕竟,在这偌大的江湖,只要这小世子身份一出,只怕会有无数刺客暗手蜂拥而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冒领哪家世子的位置都比这北境小世子要强的多。
袁北庭此时心中战意已是达到了顶峰,他本就好战,能与梁安交手,他也是颇为期待,至于两位这颇为敏感的世子身份,到时候不过又是袁冲在朝堂之上与各位朝中大臣破口对骂的事,算不得什么。
袁北庭手中桃花柳出鞘,瞧着眼前一众贺州水师,讥笑道:“可敢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