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有条不紊,弓弩箭矢是否擦拭清亮,船身护甲是否完备等等,只要一眼,大抵就能瞧上个七七八八。
齐羡安瞧见何舟派人去取弓弩,嘴角已是笑意满满,转身朝着袁北庭说道:“世子,要不末将去一枪挑了那叫嚣之人如何?这贺州水师都是些娇生惯养的怂包,哪里比得上我们北境儿郎,待末将先声夺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袁北庭则是摇了摇头,笑道:“你倒是跟我跟惯了,如今性子也是变了,我们约战,打不打最好还是由对面来决定,若是你先出手,事后追究,我这一向名声糟糕的世子殿下倒是不怕,但是小心你连这先锋将军都做不成。”
“若是北境三虎的齐将军掉了官阶,只怕齐叔要暴跳如雷了,你瞧瞧那边与你同一官阶的楼船将军,此时已是磨拳擦掌,有梁安在此,责不在他们,可这利却是要分上一杯羹,估计现在正在想着升官发财的事儿呢。”
“当初老头子虽说是要你给我做护卫,可也不过是想让我借你在军中威名之际为我自己树立军威,你跟在我身后,没法升官就算了,若是再被降阶,日后谁还敢给我这纨绔世子卖命?”
齐羡安也是早已摸清了世子殿下的脾性,会心笑道:“是这么个理,要不赶明儿世子给我个统制当当?这出门在外一趟,回军中总得让兄弟们看看,我这一趟跟着世子殿下可没白混。”
袁北庭哈哈大笑:“要得要得。”
一百北字营摒气凝神,目视对面楼船众甲,只是偶尔会瞟见世子殿下与齐将军的神态,看着这二位主心骨如此轻松写意,他们也是心中豪气横生。
入了北境军,就没有怕死的道理,之前听说齐将军一枪挑死贺州巡抚将领这事儿,他们就是赞叹不已,后又听说世子殿下说齐将军要是挑得慢了,就要罚他酒的事更是豪气胆生。
再加上止陵江口世子殿下飞身救落水铁骑之事,让众人对之前世子殿下那番说与齐将军听的言语又是更加信服了几分,想当年,“杀神”袁冲可也是个狂得没边儿的主,如今看来,咱这小世子倒是颇有几分王爷的意味,这北字营旗也当不输袁字王旗!
此时,袁北庭终是见到了白牙楼船上一个颇为壮硕青年拿过牛角巨弓,拉弓如满月,可见其臂力不俗,那一箭,直指自己。
齐羡安手中长枪握紧,随时准备出手,倒不是对袁北庭实力有所怀疑,只是对方亦是下属走狗出箭,若是让世子殿下亲自回击,只怕是要失了身份。
袁北庭倒是毫不在意,示意齐羡安不必动干戈,随后便是让张怀钰退居身后,然后眯起一双极为好看的眸子,自顾自的喃喃道:“就是你了。”
何舟看着袁北庭,弓弦已拉至此,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对于自己的射术他可是相当自信,这一箭,不说射穿整条船,但若是将眼前这不知死活的家伙钉在那桅杆之上还是不成问题。
而此时的梁安则是依旧一言不发,对面已知的高手,只有那无忧和尚,就是齐羡安,比起他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这般稳操胜券,他便想看看这北境第一纨绔到底是何实力敢一人独站船头。
电光火石间,一道利箭自白牙楼船射出,那些对袁北庭颇有欣赏之意的千金小姐已是捂起眼不敢看,对于何舟床上射术如何她们不知,但床下射术她们这么多年可是瞧见过不少,这一箭,只怕那白袍少年要死透,实在可惜。
袁北庭一声冷笑,瞬间长剑出鞘,船上一众只见到一道残影飞上船头,一道耀眼弧线划过,再一看,那有着破空之意气势惊人的箭矢被斩成两截,而那箭头已是握在袁北庭手中。
不等何舟回神的机会,袁北庭随手一弹,只听见白牙楼船上传来砰一声,随后便是一阵惨叫,再转头看去,那原本还信心满满的何舟此时却是被一箭钉在了船上桅杆处,不过好在袁北庭未下死手,这一箭只不过穿透了其右臂,算是个教训。
梁安此时眼眸微眯,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北境小世子当真是藏了一手。
而齐羡安瞧见世子殿下出手,手中长枪一顿,方战与一百北字营铁骑齐声喝道:”北字营,战!“
声冲云霄!
对面六艘白牙楼船上的公子千金不由得心神一颤,面面相觑,而那些贺州水师船甲连同手中的弓弩都已是颤抖拿不住。
被利箭贯穿右臂的何舟此时已是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为其疗伤治病的楼船郎中,捂着右边伤口,来到船头,怒喝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