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开始,他便时刻紧绷着,要说江湖险恶,可在他看来,其程度远远比不上这贺州城,纵使他们有一百北字营,可与威势庞大的贺州军来说,若是开战,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自入城那日起,他便不敢有半点松懈,甚至还做好了拼死护送世子出城的打算,不过好在,在城内这几日,除了一些日常巡防的贺州军伍,便再没见到其他明暗中的贺州王府势力,甚至就连一开始打算拜见的贺州王梁牧也是未曾得见,在世子殿下说要启程之时,他心里藏着半分不解,也带着半分庆幸。
领着一百重甲铁骑行走在贺州的官道上,来往驻足的目光他是瞧得清清楚楚,也想过是否应该告知殿下这样实在太过招摇,不过兴许是一路瞧见过这位表里不一的小世子的厉害,他一时之间总觉得这其中有着世子殿下故意而为之的可能,始终是没能开了口。
“齐将军,告诉将士们,即将进入扶风道,万事小心,打起精神,切不可懈怠!”袁北庭一脸庄重,朝着齐羡安下令道。
“是!殿下。”齐羡安领命回身,神色也是颇为肃穆,纵使那日在临江湖上,他也未曾瞧见世子殿下脸上的神情如此凝重,可今日,眼前这扶风道却是让殿下这般小心翼翼,可见前方,当真不太平呐!
袁北庭说罢,转而又看向一旁的张怀钰,轻声道:“要不你去马车内?万一这要真是碰见有设伏之人,有前辈在你身边,也不至于落得个危险境地。”
张怀钰自然是知道袁北庭为其着想的心思,柔声笑道:“你这是嫌我武功不好,给你拖后腿咯?”
袁北庭摆了摆手,他自然没有这等意思,只是张怀钰在一旁,若贺州王府设伏,那必定是雷霆之势,依照他的实力,恐怕也难将其护在其中。
“放心吧,这一路有师父教导,我早已不是那个手不能握的小女子了,再说这若是真碰见有心之人,我也逃无可逃,总归是要自己护着自己的,你不用太过担心。”说着,张怀钰还握了握手中的明月生,这柄月家圣女之剑,闪耀出阵阵寒光。
见张怀钰执意如此,袁北庭也不再相劝,随手一挥,一队人马向扶风道而去。
......
密林之下,已是数百黑衣埋伏其中,瞧着不远处飞扬的尘土和其中隐约可见的北字军旗,为首那人低声道:“来了!”
右手紧握的古金长剑已是悄然探出了半个剑鞘,随后看向左手中历尽岁月已经有些因破损而毛边可见的香囊,眼中的温柔一闪而过,将香囊揣入怀中,獠牙首俱之下,一副杀意尽显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乌泱泱地一片。
......
正如齐羡安所说,扶风道窄而长,是为再好不过地伏击之地,若梁牧那老狐狸真要置其于死地,那这扶风道内,必定是凶险万分,立马于前的袁北庭看着眼前这不过几丈宽的狭道,面色凝重,不时地望向两岸,企图看出些个什么端倪。
马车之内,两只原本安稳熟睡的冉奇陡然睁开了双眼,要说不愧是上古神兽,跟着袁北庭这个北境世子,这俩小家伙过得日子可比它那老娘要滋润的多,这短短不过半月,两只小家伙已是比之前大了一圈不止。
此时官道之上已是瞧不见来往百姓,只有这浩浩荡荡的重甲铁骑马踏之声回荡在扶风道中,也不知这里本是如此还是其中有人作怪的缘故。
穿行狭道之中,袁北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此前他将可能埋伏一事已是同谢玄同和无忧一说,所以在进入这扶风道后,二人也皆是不敢懈怠,谢玄同法剑在握,无忧同样是白玉念珠在手。
突然,马车之内传来两道虎啸,声音不大,却是直击人心,袁北庭听着,心底一沉,这虎啸他可是再熟悉不过,回过头去,看向马车,眉头紧皱,面露凝色,此时的他心中已有所怀疑。
莫非这俩小家伙发现了什么?
待他思索之际,于两岸密林之处,一阵惊鸟飞出,下一刻,这狭长的扶风道内闪起一道道暗色的金光,袁北庭看着脚下逐渐浮现的沉光,心中直呼不好。
他娘的,倒真是看得起本世子,就连符师都请来了,这等级别,怕至少都是玉坤级的符师了吧?
伴随着符阵上的灵力不断溢出,身后一百北字营胯下的战马皆是一阵嘶鸣,瞬间,一道身影从马车内闪出来到袁北庭身边。
“臭小子,怎么回事儿?奔着你来得?”徐玄参看着脚下这一道道逐渐清晰可见的阵法,问道。
袁北庭无奈的苦笑道:“八九不离十。”
徐玄参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