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在心里把个萧秀才骂了千万遍,这人你与他一条皂布,他就欢喜的紧,你多给她几条皂布,他到反而想开起那染坊了卖布店子了,见着这头多了,就不安分那头少,也不想想萧秀才没来的时节,你哪来的米面哩,千遍万次的骂萧秀才,光棍,奴才,守财奴,长得也不如这两位哥儿。
厨下正做那酸汤面,那香气大老远的都闻的道,那些年轻稍有姿色的女道姑,在前厅陪刘乐天,萧秀才说说笑笑,只有那赵琢斯被他们那憨气逗笑,也不和那些女子打闹,一个人坐在旁边,那婆子弄好了酸汤面,一人一碗端将上来,里面搁些芝麻油,陈醋,一点小葱,在加些自己酿的酱,那些哥儿在路上受了些寒气,诈吃上这碗热气腾腾的酸汤面,一时肚里暖和起来,也是舒服至极,加上那富豪子弟没吃过这农家便饭,玳瑁宴席吃多了,偶吃一次这农家粗茶饭,怎的就这般好吃哩,三个人喝的连汤的不剩下一点,刘乐天问道这是什么饮食,这般好吃,还有些没,再与我弄上一大碗,那道姑道,哥儿哩,俺刚还想这观里的饭菜你们吃不惯,不曾想这般喜欢哩,厨下还多的事哩,要多少有多少,赵琢斯与萧秀才也都还要上一大碗,那姑子拿了碗筷又去与他们盛去了,赵琢斯道,这是什么面汤,说与我知,回去叫家下厨里也弄些吃吃,那老道婆当真与他说了怎么,怎么,要放些甚,刘乐天道,赵兄你幸的没走,不然怎的吃到平时间吃不到的美味哩,端过来三个人又是咕咕的风卷云缠吃下肚里,饱饱的,赵琢斯吃的欢,那道婆又与他说,赏了那几个老道婆二两银子,喜得几个老道婆子掇上掇下的。
这边骑着骡子拿着一个大蔑框,去庄家喊里买酒菜的老道姑,自己先打了二两夹帐,农家的东西贱,狠命的买也只用出一两百钱的钱,她又要狠命与那庄稼人讨价,以往那稻田里面养的肥鱼,这几年也不成个样子,换那看田的人说道,我那老倌儿,与我一尾肥大的好鱼哩,那看田的道,你今儿怎的这么悠闲哩,你们那观里可是来甚人哩,我们庄家汉子可是吃不起这些肥鱼的,留着卖钱哩,今年米面大涨,兜里有几个子儿的都换了米面了哩,可是那有钱的子弟来了哩,道婆那,快别多你那嘴,与我挑上一尾好的,姑奶奶今天高兴,也不与你闲扯哩,我观里哪有甚么男子富人,别要坏了俺们名伦观的清誉,无量天尊,俺们自己打鱼吃吃不行哩,可是在咱祖师爷身旁捡了两贯钱哩,那老倌与她包好一尾活蹦乱跳的肥鱼,她到,这鱼乱蹦我怎的带走,索性与我宰杀好哩,那老倌把鱼与她宰杀好,那道婆道,那鱼肚儿里的东西俺回去要仔细看哩,少个鱼卵俺都要来找你哩,没得弄回去便宜你家婆子那张披嘴哩,那老倌到,俺家婆子那张批嘴哪有你下面那张好哩,俺宁愿便宜你哩,笑嘻嘻的把弄好的鱼和那些肠肠肚肚的分开装好,递给那道婆子,顺道扯摸了那道婆子的手,不松开,道婆子道,老没正经的贼货,俺今日有正事哩,有笑又怒的拨开那老倌儿的手,从蔑框里面拿出几个枣儿,几个麻杆糖与那老倌道,赏你吃个嘴儿,那老倌儿道,吃了你这好嘴儿这鱼是不就该送你了哩,俺不做那亏本事哩,道婆到,你这穷骨头,对老娘又摸又拉的,也没要你几个钱,高兴赏你的嘴儿,以为俺不给你钱哩,骑在那骡子上也不下来,收了鱼,甩给了那老倌二十个钱,骑着骡子走了,又到处逛着去买猪,牛肉,庄家汉子家里少有这些,逛了几大圈,差不多买的齐整了,又去了将近一百个的钱,把那剩余的钱尽数入了自己的口袋,就是天上也掉不出这样的好事来,心里美滋滋,脸上喜洋洋,脚下轻飘飘,浑身舒坦,那骡子滴答,滴答的把一蔑框酒肉,和一个道婆拉回观里了。
回来听见赵琢斯赏了擀面的几个道婆二两银子,心里又不平衡起来,怎的就是擀个面,烧个水,就得这些银子,自己一个人坐上骡子得了这么一大圈,早知道留在厨房擀面哩,转念又想到那二两她们三个婆子分哩,俺一个人虽是累些,也是一个人得,还比他们得的多哩,自己与自己左右比较,心道还是这样这样好,心里也就平衡了,又想怎的不先与哥儿擀面再去买酒肉哩,这又是她的一大失误了,告诫自己下次定要盘算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