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安好,刘知县道:好,好都好,一个人夸进门了,见刘乐天挽了个黄面皮,长的一般不中看,穿的像个野鸡一般多彩的人,把头左顾顾右看看,不见蔡姐儿的影儿,与刘乐天扶了扶身子道;姐儿人哩?好久不见,咱甚是想她,刘乐天道:她在家赖的贯了,连你也不想见了,就没来哩,金氏道:这位就是你纳的娼妇哩,今日谁不是带着嫡妻来,偏你要来现这眼子,谁不知你为了这娼妇逼迫咱姐儿哩,好没趣,带个娼妇来辱咱金家门帘,穿的如同五彩的野雉一般,生怕人看不出是个娼妇来着哩,转过头与那打鼓的门子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哩,这哪里是刘家的少奶奶,这是你刘哥儿在青红池楼纳的妓,没眼色的,害的人这么激扑扑的出来迎着,今日可是要扣你工钱哩,说着一屁股转进门里去,不理刘乐天与那叶姨,那叶姨听了被人辱的这一顿气的上起不接下气,在心里把蔡姐儿与这金氏骂了千万遍,想立马回头走了,又想见见红姑子,现下忍了忍,刘乐天道;你与那疯子计较干甚,她被咱金伯伯贯坏了,甚话都是乱说,咱都不消理她。
刘乐天进了大厅见了赵琢斯,萧秀才一干人与两人寒暄说笑,也不与赵黄爷和萧桑辛行礼,赵黄爷与刘知县道:咱是死了媳妇子的人,这么些年一直也没续上,咱家里不是没有纳的,咱是再怎的也是不敢影响咱大儿的仕途,把个纳的带出来哩,知县老爷就是比咱平头百姓活的自在,不在乎这俗情,你家儿郎更是潇洒,取了个妓院的娼妇做起妾来,这华阳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哩,咱小儿据说还劝过咱乐儿叫她不要做这事,可咱乐儿就是不听哩,可是这话说回来哩,如今这世道取个妓女在家也是常有的,比你刘知县坐的高的人也是要把那官妓纳回家的,阴一句,阳一句说个没完,听的那众人有笑的,有阴气不开口的,那妇人使劲拽那笑的男子的手臂,小声道;你笑你娘的屁,不当家的,人家赵黄爷大儿在京里做翰林,他怕甚,你是个挂名的秀才,那刘知县最是记仇,看你笑他,变着法儿整你哩,去年周乡宦就好心说了他一句,你这补服也该换换新了,后面磨出一块皂色的来,看了叫人笑话,刘知县道:我这补服每年几身几身的做,都是在盘龙裁缝铺里做的上好的,哪里磨出皂色了,怕是别人不笑,钻是你笑,还没挨到年下就把周乡宦那临街的一面大屋拆的精光,说那屋是站着主道了,那巡查的爷爷下来看见了,要治他的罪,不得不拆了,周乡宦道,拆了就拆了,他也不缺那一间屋子,想着把那上好的房梁,木料,拉回去好另外起盖一间大屋,不曾想早被刘知县拉的精光,周乡宦去要,刘知县说,占了主道的房屋拆了木料都要充公,不是你能拉走的,就这事已不是人做的事了,比这更恶的事情还有好些哩,你可别笑了。
刘知县就是在蠢也听的出些来,说道:都是长了两张嘴的妇人,带谁不是带?咱是知县咱没做那见不得朝律的事情,不想有些人家下养着甚见不得光的事情,白了一眼赵黄爷,哼了一声走开了,叶姨一个人坐在那凳子上,无一人上来与她招呼客套,讨好她,和她心里预想的大为不同,她本以为这金家的人和这一干人要讨好的奉承这她,先是在门外吃了金氏一记好说,再是这人穿梭一般看也不看她一眼,心里又气,又甚是无聊,一个人坐在那凳子上嗑瓜子,只见从正厅进来两个人,两人都是穿海清色尼姑袍子,左边那位更是与往日不同,神色多了份从容泰定,胸前佩戴一百零八颗成色极好的玉珠子,手边一串楠木坐的佛主,两人往那大厅一进,金乡宦与她媳妇子杨氏,儿子,闺女金氏,女婿,一众自家人,亲自来迎接两个尼姑,金乡宦与红姑子跪道:多些锦红师与钵儿师太太神力,让老儿起死回生,无以为报,无以为报,锦红师太道:都是借佛爷的力,与咱何关?金乡宦快快请起,罪过贫尼了,那一屋子的人见锦红师太来了,都去见这神人,叶姨也站起来去看那红锦尼姑,心道:好个得道的面貌,定要找她问问知道那黄泉事录不知,一众人拜见完红锦师太,离晌午宴席还有一会子时间,金乡宦与与杨氏都在招呼客人,红锦师太与钵儿师太端坐在桌椅上,不曾动弹,红姑子拿捏不住在座众人的心性,没有妄动,坐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倒是像个得道的一般,旁边坐着赵琢斯,也是一动不动的不与众人应酬交际,不像刘乐天与那刘知县一般被众人围着恭维大圈,刘乐天就如那跑山的牛羊一般,上窜下跳受那众人的迎逢,也没空顾那叶姨。
红锦师太坐在那里与赵琢斯道;阿弥陀佛,施主怎的也如贫尼这般世外之人一样,不去做那交际?赵琢斯道;爷爷我不喜的,钵儿道;在师太面前怎敢爷爷称呼?不怕惹了佛爷嗔罪哩?赵琢斯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