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描述这件事。我思忖片刻,斟酌词句道:“李某……我大约从数月前开始,常年晚上以练功打坐代替睡眠,到了白天也不觉得困倦。额,我这算是失眠了吗?”
汤神医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我接着道:“这些天以来,我仅有的几次上床睡眠,有半数左右,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噩梦,最近一次就是昨天下午。”
“我……感觉我一旦陷入噩梦,似乎便会出现一些行为失控。比如胡乱说话、胡乱伸手乱动等等……我身边都是我重要的女眷,我担心我若是梦中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会导致一些危险的后果……”
说到这里我便住了嘴,汤神医仍旧是不动声色的示意我继续,我有些惊讶的表示我已经说完了,就这些了。惊讶的人便换成了汤神医——
“什么?就这?”他眉头紧锁,人变得有些急躁,“李老爷——老夫说了这事对于医者无需忌讳,这位姑娘也是你的枕边人,你也带着一起进来了,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那个黄老爷,就是一直在外院等的那个,你今天应该看到了吧。那人家财万贯,还有兄弟在朝中做官;他自己一身功夫,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和卢家交情也很不错。你可知道他为了他的问题,在外院候了多少天了?老夫直接告诉他这种病我是不治的!卢家有人递了帖子请我,老夫也没给这个面子!”
我不明白他这情绪从何而来,也不明白他忽然提那个黄老爷做什么。我挠头道:“呃……黄老爷,也是这个问题么?”
汤神医耸了耸鼻子,又捋了捋胡须,看上去颇有些滑稽:“他的问题当然是和你不同,但结果么,是一样的。”他有些不耐烦的把眼神转向了夏烟,忽然朝她挥了挥手,“看来你是顾忌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说这些了,罢了罢了。”
我不解其意,但却忽然发现夏烟身子一歪,软绵绵的朝我栽了过来。我大吃一惊,连忙把她抱在了怀里——她双眼紧闭,面色平静,就好似睡过去了。我轻拍她的脸颊,急道:“夏烟!夏烟!你怎么了?神医你看这是?”
汤神医又哼了一声,道:“不要担心,一点迷药罢了,让她睡一会儿。好了,现在就你和我了,你可以放心和我说了。”
夏烟就站在我侧后方,他竟然能这般举手投足间迷晕夏烟而我却一无所觉。我心中暗凛,这汤神医原来还有这么一手绝活,怪不得能在江湖上讨生活,架子大也不怕得罪人。只是……他既不给夏烟看诊,又觉得她在一旁妨碍我说话,那为什么要她也一起进来呢?他到底想我说什么?又到底有什么问题要问我?我心中生疑,索性也就直接问道:“汤先生,我还是觉得您先给我这丫头看看吧,我瞧她实在不是太好。”
可能是我的质疑太过明显,汤神医眼睛眯了起来,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笑,只不过他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几乎惊掉了我的下巴:“呵呵,信不过老夫。这个丫头,是武安袁家的吧?”
夏烟的身世,除了我、凤凰和她的旧主崔夫人之外,只怕这世上都无人知晓,这汤神医如何得知?我惊诧的长大了嘴巴,汤神医接下来的话,我是彻底服气了:“你见我没给她诊脉,就以为我不知道她的问题?她的问题我的丫鬟已经回报于我,说这姑娘修习过内家功夫,有被采补之像,但又还是处子之身。那么问题就肯定在她的夫君——你的身上了。
“老夫适才用内力探你经脉,发现你内功深不可测,又还是童男之身。所以嘛,哼哼哼,一切问题就都清楚了。”汤神医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面上还带着一丝不屑的讥笑,“综合以上种种,便只有一个结论:这丫头先前经脉受过重伤,淤积不畅,原本是不可能修习内功的,是你用霸道的功力强行冲开了她的经脉。你这个办法简直是疯了,鲁莽无知到了极点,说是草菅人命也不为过!若不是这丫头命大,早就被你冲得经脉尽断了成为废人或者死人了。”
我听得冷汗直冒,想起当初的干扰和惊险,至今仍心有余悸。而且最终的结果或许并不是夏烟命大,是因为当时还有崔妈妈的协助吧。汤神医续道:“她经脉受了如此重创,身体损耗极为严重,虽说她年轻恢复快,但这样的情况没个一年半载的功夫根本调养不好。她的内功是你所授吧?她这么脆弱的经脉你还传她这么霸道的内功!你真是个疯子!”
汤神医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在骂我了,我惭愧无地讷讷无语。崔妈妈从没和我说过这些,或许她自己也不明白这些吧。她其实也跟我说过她用针是行家,用毒也不差,但单论医术和江湖名医比还是有差距的,果真如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