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奴婢仍然觉得君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她也认真的回望着我,连脸上的惶恐也淡了不少,“老爷,您现在是不是觉得,君小姐先前在家里时的温良恭顺都是装的,都是在演戏?不是的……没有人能够人前人后都能演的毫无破绽的。君小姐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老爷,这也没什么,这家里又有哪个女子不喜欢老爷呢?”
“老爷,你还记不记得,有天咱们宴请四邻,吃饭前奴婢惹了你生气……”
“啊,记得的。你跟我聊子嗣的事,把我气的够呛。后来翊君……崔氏进来把我劝走了,说她来安抚你。”我想起那天的酒与泪,不由的又叹了口气。
夏烟道:“对,就是那天。老爷出去之后,君小姐听奴婢说了原委,也是叹了口气,说“老爷最信任的便是妹妹你,你为什么还担心老爷赶你走?””
“奴婢不明白。君小姐就又说,“你和我不一样,老爷正是信任你、怜惜你,才会让你年纪再大一些的时候可以自己选择去留。你这一味的哭闹,老爷倒不会嫌你烦,但会觉得你还不懂事。”。”
“君小姐还说,“老爷是重情之人,你在这个家里待的越久,老爷便越舍不得放你走。这点还想不明白么?你再看看小姐才多大,等小姐长大还要多少年?你安安心心的伺候好小姐,到时候什么便都水到渠成了。””
“还有就是……君小姐还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烟面上浮起了几朵可疑的红云,话头也卡住了。我下意识便催促道:“还有什么?她还说了什么?”
夏烟把脸埋进我的胸口,闷声道:“君小姐还说,“大伙儿都知道,老爷喜欢年长一些的女子。你现在刚及笄,还小。等小姐再长大一些,你也再长大一些,老爷便会更喜欢你了。”君小姐还说奴婢太单薄了,说老爷喜欢丰满一些的女子,让奴婢尽力把自己养胖一点。”
我大为尴尬,这些话我可从来没说过,但感觉自己对女人的爱好被崔翊君拿捏的死死的。等等……什么叫大伙儿都知道??
“奴婢就想,君小姐她自己明明很完美符合老爷的喜好啊,可是……老爷也没要她是不是?君小姐对奴婢说,她很羡慕奴婢,羡慕老爷对奴婢的信任。她说她知道老爷喜欢她,但也知道老爷不信任她。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她说着说着也忍不住哭了一场。”
“奴婢反过来还要劝她,她之前怎么劝奴婢的,日久见人心,君小姐来咱们家也没多长时间,等时间长了,老爷自然就会信任她了。”
“君小姐却说,她年纪本来就偏大,若是抓不住眼下,再过几年小姐和奴婢都长大了,她就老了,老爷便更会看不上她了。她还说,最符合老爷喜好的也不是她,是隔壁陌上芳菲的两位。而且怜影姑娘极是爱慕老爷,多半也是要过门的。她说她很害怕这个家里以后更没她的位置了。”
“奴婢就说,君小姐刚才劝奴婢的时候,心里可清楚了,怎么轮到她自己了,反而也和奴婢一个模样。嗯……老爷,这就叫患得患失吧?”
我也“嗯”了一声,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就能确定,她不是在跟你演戏?”
夏烟半晌没有回话,只窝在我怀里轻轻的叹息。“奴婢不知道。但奴婢也是女人,奴婢真的不觉得她在演戏,至少家里没有人怀疑过她对老爷的忠心。论演戏的话,怜影姑娘可是行家了吧,她也没怀疑过这一点。那天奴婢被打倒之后,也听到怜影姑娘怎么骂她了,怜影姑娘似乎更认为是君小姐和她有私怨。”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人怀疑她?这事我也正想问你呢,你是怎么发现她想对凤凰下手的?你是不是一直在提防她?”
夏烟抬起头来,道:“老爷还记不记得我们去望山楼吃饭的那天?”
我点了点头,道:“当然记得,你当天就有些古古怪怪的,晚上我还打发了所有人专门问过你——你却什么也不肯说,第二天还发病了一般……看来还是因为那天的事咯,只是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了哪一桩。”
夏烟道:“那老爷记不记得文灼公子给咱们讲的故事?”
卢文灼当日讲的其实就是一桩江湖旧事,也是望山楼擂台“群英会”的历史的一部分。我当日听完之后确实也很疑惑,一直在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话在暗示我。只可惜似乎和后面发生的这些事并不沾边。我曾猜想他是不是告诉我若有麻烦,可以找他假借群英会比武一事,要求卢家提供庇护。可是明镜坊这样大的阵仗,卢家甚至也参与其中,他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利用群英会这个借口帮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