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初稚霞早早吃过晚饭,拧亮台灯,坐在桌前写稿子。
除了图书馆的工作,闲暇时间她打算尝试给报社投稿,能挣到稿费皆大欢喜,挣不到的话就当锻炼文笔,写了半个多小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砰砰砰。”
很重的敲门声,在夜色中格外突兀。
“谁?”初稚霞隔着门板问。
门外传来男人气势汹汹的声音。
“你搞什么,我家的墙渗水了。”
“不关我事,应该是下雨漏水。”
初稚霞认出外边的人应该是隔壁大娘的儿子,她对这人没有好印象,自己一个单身女同志,又是大晚上,自然不能随意开门,于是便让他等雨停了再查看。
“快开门。”
男人却已经不耐烦。
敲门声变成了踹门。
“肯定是你这边漏水,你赶紧开门让我进去看看,没问题我就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对方显然不肯罢休。
往日一有个什么动静就有人出来看热闹的筒子楼,此刻静悄悄的,竟然没一个人出来。
谩骂声不断,初稚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十分害怕,有些后悔没有听从陆听白的话,尽快从筒子楼搬走、重新另找住处,现在遇上这种事,那人显然没安好心,如果破门而入……
后果会如何?
谁都无法预料。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自保。
初稚霞在屋内环顾一圈,目光看向桌上的暖壶。
顾不得多想,她过去将暖壶抱在怀中,这里面是刚烧好的一壶开水,如果对方欲行不轨就一壶热水泼过去,总比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强。
外面的声音突然消失。
后背的冷汗一层层往外冒,就在她以为对方走了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撞开。
“哐当”一声。
门一开,浓重的酒气传来。
年轻男人眼神幽暗,盯着初稚霞的目光像是她一丝没挂。
他打了个酒嗝,笑得露出一口大黄牙。
“别、别害怕,我就是来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漏雨。”
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喝醉了。
初稚霞不想激怒对方,捏紧怀中暖壶,“没有,请你出去。”
“出去?”
男人一脚踢上门,眼神染上欲念。
“老子已经进来了。”
“你个小贱人,从来不拿正眼看老子,老子比你那个小白脸男朋友差哪儿了?他知不知道你是个人尽可夫的烂货?”
“今天就让你试试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说完,他一个饿虎扑食扑过来。
同一时刻,一片热水唰的泼出。
“啊!”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尽管年轻男人躲得够快,但还是有一大半热水淋到了他身上,顷刻间,身上的皮肉就红了一大片,有的地方还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
疼痛钻心。
更激起了他的恶念。
“你爹的,老子干死你!”
男人忍着疼,一把扣住初稚霞的肩膀,狠狠拖着她来到床边,压了上去。
初稚霞拼命挣扎,可成年男人的力量根本不是一个女人可比拟的,更何况男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抵在了她脖子上……
“不许叫。”
“否则老子杀了你。”
油腻粗糙的大手胡乱摸索,初稚霞不动了。
男人以为她被吓住,轻蔑的笑笑,撅着臭烘烘的嘴巴就要亲下来,下一秒,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柔软小手。
初稚霞狠狠一抓,恰好抓在了男人烫伤处。
年轻男人吃痛,扔掉手中匕首,反手就是一耳光。
“你个贱人还敢反抗。”
这一耳光下了十足的力气,初稚霞被打得耳膜轰鸣,嘴角也沁出了血,她顾不得那么多,手在床上胡乱摸索了下,摸到匕首后紧紧握住,咬牙刺向男人后心。
死也不能被玷污!
就在这时,房门再度被人踹开。
混乱中,初稚霞只觉得身上一轻,紧接着就是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哀嚎求饶,持续了很久。
筒子楼里依旧静悄悄。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