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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本宫过去,本宫保你不死。”
原本她是打算利用旧情让皇上回心转意的,可他那般凉薄的人,骨子里又有几分真情?
她赌不得。
这边的争执引来亭台中两人的注视,君稷泽抱着美人的脸一黑,他沉声怒道:“让她进来,朕今日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何?”
皇后拂开小婢女的手,不卑不亢向前走去,只是双眸莹润有不少泪花。
皇后本来就是美人,她卸下繁琐地宫装后,虽然一身素衣不得体统,但是娇弱的容貌倒是十分引人怜惜。
君稷泽的目光在皇后身上一顿,他的眼中出现片刻的迷离。
身边吴美人察觉出皇上的失神,立马娇笑着打断了他的回忆:“皇上,娘娘怎么穿成这般样子就出宫了?难不成是藐视皇权吗?”
“难道是因为贱妾,皇后娘娘生气了吗?”
吴美人惶恐不安地贴上君稷泽的怀中,娇弱貌美的模样,一下子就将君稷泽的心给勾了去。
他揽住吴美人的细腰,带着一股戏谑的意味,调侃道:“怕什么?有朕在,难不成她还能弑君。”
“陈氏玉莹见过陛下,恳请陛下赐孟太医为九歌就诊,恳请陛下放空云大师入宫。陛下,九歌也是您的孩子,你可还曾记九歌牙牙学语时,第一句话叫的什么吗?是爹爹。玉莹恳求皇上顾及血脉亲情,救救九歌。”
皇后双手扶于额前,哭得泣不成声,姿态可谓是放得足够低了。
“孟太医?孟太医家中有急事,他的大儿子似乎溺水了,也正值危险关头。同为父亲,朕体恤他,便恩准他回乡了。皇后你若是着急用人,朕立马派人快马加鞭让人请孟太医回来。”
皇上揽着吴美人的腰,眼睛里看不见一丝波动。
皇后抬眸与他对望,眼中满是失望:“陛下难道真就这般绝情?孟太医家住闽州,来去七八日,你当真是要我们的皇儿去死吗?”
“皇后何出此言?九歌是朕的孩子,朕又怎么会至他不理,皇后你莫不是因为太过焦急,脑子糊涂了吧?需要朕请太医来为你看看吗?”
皇上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笑面虎的模样,彻底激怒了皇后。
皇后起身,凤眼中含着怒气,她将背脊挺得格外直,收敛起了刚刚那一副柔软的神情。
“君稷泽,我与你夫妻二十载!九歌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你当真要把我们母子二人逼上绝路吗?”
“本宫告诉你,若本宫与九歌出点什么事情,陈家绝不会善罢甘休,陛下莫要忘了,这天下是陈家亲自扶持陛下登上的。”
“若非是本宫心中一直记挂着你,与陈家周旋,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抱着美人享受吗?若敢动本宫的孩子,我陈玉莹与你不死不休!”
皇后是彻底死了心,她对如今这个皇帝是失望透顶了。
九歌可是他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
简直是狼心狗肺的混账东西!
皇后眸光愤愤,经年敛收起的气势,在顷刻间爆发出。
她伏小做低,不过是因为爱他。
可他却得寸进尺,以为她是软豆腐好拿捏。
现在心已经死了,她只想护着她的九歌平安长大。
皇帝怀中的吴美人被吓了一跳,缩在皇上怀中。
皇上鹰眼一眯,亭台中帝后两人互相对视着,似乎都想扑过去将对方给撕碎,极其水火不容。
吴美人被下得大气都不敢喘。
终于,双方的眼神威压下,胜负终于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