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是大事,抢劫更是要挨花生米的。
吴丰收脸色沉重的瞅了一会儿情况,就匆匆跑去生产队汇报情况。
又连夜叫自己儿子拉辆驴车去一趟县卫生站,找个大夫过来。
可千万别出人命了。
陈刚得知此事,也是脸色凝重。
果然县里的教育大会说得没错,一旦有人谋私,这种恶性事件就会接连发生。
白天的时候,苗青松就找过来跟他哭诉了,哭诉家里的兔子和鱼被偷盗的事儿。
不仅苗青松,苗旺家里也遭盗贼了,王军军家也是。
明摆着这四户人家打着猎获,被人盯上了。
“开会,连夜开会。”
陈刚没有掉以轻心,夜长梦多,他担心拖一夜会叫盗贼跑了。
全村一百五十多户人家,连夜披着袄子搓着手来到大队食堂。
耽搁了他们睡觉,他们心里有意见地嘀嘀咕咕。
林默随后也过来了。
幸好老娘没啥大事,就是给冻僵了,脑壳挨了一下遭打破了头皮,脑壳子没有事。
陈刚冷着脸对村民训斥道:
“就一天功夫,村里发生了盗贼案,还一起抢劫伤人案!”
“我丑话撂在前头,谁干的!现在立刻自个儿站出来!还能村里私下解决!”
“要是等县里来人查!被查出来了!那就是打靶子的要命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刚的严厉训骂,让将近二百人的食堂里嘀咕声更大了。
村民转动着脑袋,跟身旁人交头接耳。
“反正不是咱做的,是谁做的赶紧自首,别耽误人睡觉。”
“烦人劲儿,有啥不能等白天了再说,非得二半夜的将人薅起来。”
“哎呀就是嘛,白天再说嘛,深秋二半夜的,冻死了。”
埋怨声四起,陈刚肚子里怒了又怒:
“咋!不会说人话了是吧!”
“差点出了人命!人命不如你们睡觉重要是吧!”
心里对村民们有了这结论,陈刚初步认定,罪犯肯定就是自私的村民的其中之一,甚至之几。
此时,林默也听出来了些什么。
村民的埋怨他能理解,因为深秋确实冷。
可是陈刚这话就不太对了。
怎么听着就像确定是村民干的这坏事似的?
左右前后环顾,只有村民被连夜薅过来开大会了,不见那十几口子从城里下来的知青。
“陈队长,开大会为啥不叫那些知青过来?”林默直接冷声发问。
陈刚眯着冷眼瞅着他:
“知青都是读书人,不可能做这种事,没有嫌疑的人没必要叫过来。”
听见这话,林默有些气笑。
因为他的意见跟陈刚刚好相反。
许镇庭是什么嘴脸,那姜颖又是什么嘴脸,他可太清楚了。
早前这堆披着人皮的狗犊子就半路想抢他的烤兔。
就算没有证据,他也认为许镇庭这些货色嫌疑更大。
“你意思咱们这些没读过书的,就肯定会偷盗呗?”林默不兜圈子,直接一声反问。
这话音一出,困得蔫儿吧唧的村民们也渐渐回过味儿来。
“是哦,哎队长你啥意思?咱种地的大老粗,就铁定手脚不干净的意思?”王爸率先不乐意了:
“凭啥这样认定咱们?你居然狗眼看人低!你过分了!”
苗青松也不服起来:
“队长,咱村民这么朴实,你说这话也太伤人心了吧?”
“今儿那些鱼也是咱种的粗人捞上来的,也是咱大方的全村分了的。”
“拉运鱼的时候,村里的叔子婶子多的是机会手脚不干净,但也没人悄悄往自己兜里摸鱼啊。”
“咱没读过书咱不是城里人,咱就矮人一截啦?”
吵吵哄哄间,村民的唾沫星子全朝陈刚飞过去了。
陈刚也是气笑。
林默见苗青松气得脸红脖子粗,扯着嗓子对陈刚表达不满,他挪动过去拉了拉苗青松的袄子,凑他耳朵边说道:
“咋呼没用,一会咱嚷嚷让陈刚把那些知青也叫过来开会,你趁知青都过来了,去他们宿舍找找。”
这主意好,苗青松立刻再次开嚷:
“咱不服!凭啥不叫他们也过来证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