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的夜风穿梭在并肩无隙的两人间,撩起傅易欢柔软细碎的发丝,交缠间掠过君无念肩背,似缘分的红线,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傅易欢兴致勃勃的与君无念说着在北原跑马、驱敌的往事,因酒精有些微红的眼中神采奕奕,是少年将军的肆意与张狂,这样的傅易欢看得君无念无比心动。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易欢定是北原最潇洒的少年!”君无念有感而发。
今日的傅易欢因着骑马,身着干净利落的红色骑马装,手腕上戴着黑色的皮制箭袖,收紧的腰身,更能显出他劲瘦利落的身段。此时,他面向君无念,双手放在身后,倒着慢慢走,泛起红晕的脸,面若桃花,身后束起的马尾随着他歪头的动作坠于身侧,他骄傲的微扬起头说道:“那当然,北原十三城,没有人跑马能赢过我!连戎狄的狗崽子都要被我追着逃过雁归山!”
“嗯~易欢最厉害!”
君无念似是哄小孩的语气,惹起傅易欢不满,他停下脚步,等着君无念走到近前,拉住来人衣襟,故作凶悍,“怎么,你不相信?”
“并未,我没说。”
这句话更加激起了傅易欢的好胜心,“大师,改天我们好好比比,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好,等京中事了,我陪易欢去北原跑马,顺便把戎狄赶回雁归山。”君无念握住傅易欢的手,他知这是小将军的心结,也是他必须要去做的事,他希望他的将军知道,不管如何,他会一直跟随。
傅易欢之前就一直在想,京中的这些破事全部了结之后,他无论如何也要回到北原,一定要把戎狄那些狗崽子赶回雁归山外,要把失去的北原七城夺回来,只有完成了这些,他才能真正了无牵挂的与君无念回雪域,可是他却不知该如何与君无念说,那是战场,生死难料,他也不想君无念和他一起去,可是现在,君无念竟然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说起了这些,原来他早就知他打算,也做好了决定,显得之前他的犹豫很傻,傅易欢不禁低头自嘲苦笑。
半晌,傅易欢抬头,看着君无念,眼中星光灿灿,“那大师,我就封你为我帐前先锋,可好?”
“好!我的将军!”
…………
自那日去过刑部大牢之后,慧德帝特意召傅易欢进宫一趟,明面是提点敲打一番,实际却是试探,三皇子现在朝中威望渐盛,许多朝臣都站到了他那边,后宫中,三皇子母妃得宠多年,自然也拉拢了许多人脉,这样的夹击下,皇帝现下身边无太多可用之人,以他多疑的性格也不会随意启用不熟悉之人,所以傅易欢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让慧德帝不得不选择他。
“易欢故意在刑部大闹,得罪刑部尚书,是因为他是三皇子的人,你在告诉皇帝,三皇子与你不和。”君无念用茶匙从茶罐中取出一点茶叶,从容放在茶荷上。
傅易欢很喜欢看君无念烹茶,那人本就带着一身世外之姿,烹茶时更是有一种不浮不躁的气度,让人不觉神清气爽。他一边欣赏,一边慢悠悠地回答道:“嗯嗯,是的,既然傅翎想让我交出福儿以此离间你我,我必然不能放过此机会,我在家中闲赋多年,在皇帝看来无权无势,能依靠的唯他一人,是再好不过的制衡棋子。”
待到红泥小炉上的茶锅二沸时,君无念把茶叶放到锅中,并用竹具轻轻在锅中搅动,待到茶锅三沸,舀入一瓢水,茶锅停止沸腾,就拿过竹匙将茶汤上的浮沫去掉,最后再将茶汤舀入茶盏,他卷起广袖,把茶盏轻放到傅易欢面前,“那易欢此次欲向皇帝要什么位子?”
“侍卫司!”傅易欢抬起茶盏慢慢品尝,片刻后,放下茶盏接着说道,“侍卫司副指挥使之前是我的人,后来因为被我查出他蛇鼠两端,就找了个借口解决了,此后侍卫司副指挥使一职就一直空悬。”
“副指挥使?为何不是正指挥使?”君无念对朝中之事了解不多,故有此问。
“一是因为他不敢真的把军权交到我手上,虽然我一直装作不知当年真相,但他也不敢冒险;二是这些年他重用禁军,侍卫司基本被架空,所以对他而言给我个虚职,既可以拉拢,风险又不大,何乐不为;三是……”傅易欢故意停顿须臾,“侍卫司正指挥使叫穆平,出生北原,曾是北原军主帅帐前大将,因我父王接管北原军,才被调回京中,外间盛传,他与我父王水火不容,因得罪了我父王才被削去军权,调回京中。”语毕,傅易华狡黠地对着君无念眨了眨右眼。
君无念笑道,“所以传言不可信!”
“我满月宴时,穆平到府上大闹,气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