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朝会上慧德帝果然在众大臣面前宣布因傅易欢抓获逆贼韩行千家眷有功,特赐侍卫司副指挥使一职,即日上任。一切如傅易欢所料,他跪于殿上领旨谢恩时,视线与傅翎相撞,傅翎对于傅易欢此举并不惊奇,毕竟他认识的傅易欢本也不是困于笼中的金丝雀,他是驰骋大漠的鹰,把被动的局面转化为最大的利益,这样的傅易欢怪不得他防患。
傅易欢自是知道傅翎心思,可他却不以为意,现在他们是一体,他早就算准傅翎绝不会反对,傅翎此人是个十足的掌权者,不论过程,唯看结果,他拿了侍卫司对他们有利无害。
至于其他人,三皇子一党忙着储君之位,自是顾不上他;慧德帝,呵,应该还在为自己的杰作暗暗自喜吧!傅易欢抬头定定望着坐在龙椅上华袍加身的皇帝,心中暗暗发誓“皇叔,我会让你看着你最在乎的皇位一点点崩塌,会把你加注在我父王身上的污名一一还给你!”
下了朝,慧德帝特地把傅易欢留下,就算十分反感他的虚情假意,可现下也不得不以示亲近。傅易欢随着小太监来到后殿,“王爷请在此稍候,等陛下见过四皇子,自会召见。”
“谢过公公。”傅易欢不禁有些疑惑,傅翎也在,所为何事?
半柱香后,傅翎从殿中走出,看到候在门边的傅易欢不禁恭喜道,“恭喜王爷,升任侍卫司副指挥使。”
傅易欢微微俯身,“谢四殿下,还要感谢四殿下一直以来的照顾。”
傅翎冷笑,“呵,王爷过谦了。”说罢,甩开衣袖,似是不想与傅易欢沾染半分,头也不回地朝宫外走去。
“王爷请吧,陛下已经在等了。”一旁的小太监出声提醒。
傅易欢对着傅翎的背影轻哼,满是不屑,转头走进殿内。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傅易欢似是恭敬地行礼请安。
慧德帝十分满意,“快起来,说了多少次,私下叫叔父。”
傅易欢淡笑,“现在外面都在传我就是仗着陛下的宠爱才有今日,若陛下有一日……哎,总之,臣还是遵循礼法,免得连累陛下遭人非议。”
“胡说八道!”慧德帝猛地一拍桌子,“这些人就喜欢无事生非,你是朕的侄子,朕不宠爱你还能宠爱谁,想当年也是你父王经常护在朕身前,朕才免遭了很多其他兄弟的责难,现在你父王不在了,朕当然要替他照顾好他唯一的儿子。”
听到慧德帝提到与父王的手足之情,傅易欢又开始涌上不适,他死命压住,右手不自觉拂上左手的念珠以此稳定心神,片刻才艰难开口,“陛下手足情深,我该替父王谢过陛下,臣一定鞠躬尽瘁以报陛下多年照拂之恩。”傅易欢又是深行一礼。
慧德帝十分满意傅易欢的实相,他起身扶起地上的傅易欢,拍了拍他的手背,亲昵说道:“说什么谢不谢,都是一家人,你有报效朝廷之心就够了,朕现下正好有个差事想交给你。”
“是何差事?”
“过几日就是暨阳一案重犯处斩之日,朕想把监斩的任务交予你,你意下如何?”
傅易欢面上装出为难,“这……可这个案子是刑部检举,后又由四皇子为钦差查办的,按理说监斩也该是由他们,陛下为何要交予我?”
慧德帝叹气,解释道:“正是由于此事涉及甚广,交由谁都不妥,且案情重大,不能马虎了事,所以朕思来想去,你是最合适的,且你刚上任,如果办好了此事,那么也算有功,你明白吗?”
“臣明白了,谢陛下赏识,臣定不辱命!”傅易欢感恩戴德似的说道。
傅易欢与慧德帝周旋半日,离开宫时已感觉身体极其不适,高公公特地派人一路送他,刚走到宫门口,傅易欢就看见四皇子府的马车,果然傅翎不会轻易忍下自己被人摆了一道,只是没想到他会堵在宫门口,不管他是要做戏给皇帝看,还是什么,现在的傅易欢都不想理会,他只想赶快回府,索性装作没看见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谁知半路就被傅翎的马车拦住去路,傅翎掀开车帷,对着傅易欢一阵嘲讽,“我在这等了王爷半天,就为了当面恭喜王爷,王爷怎得视而不见呢!”
傅易欢不愿与他纠缠,说道:“刚才宫内殿下已经恭喜过了,你的好意臣心领了,殿下实在不必如此客气,一而再再而三地拦着我的去路,毕竟……好狗不挡路。”
傅翎脸色一变正要发作,突然马匹不知受到什么惊吓,躁动不已,车内的傅翎被颠簸,险些摔出马车,还好车夫技术精湛,才勉强稳住。
傅翎死死盯着刚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