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傅易欢沉声吼道,“就凭你?你也不看看你配吗?一个小小官吏,给我提鞋都不配!”
史珏现下抓到傅易欢把柄正在自得,却被点出身份,霎时失了理智,再无顾忌,“我怎么不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把王爷请回大理寺,然后派人全城搜捕韩行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别,后,悔!”傅易欢指着史珏的鼻子不怒反笑。
“秉公执法,何来有悔?”史珏鼠目中满是自得。
大理寺官兵想上前抓捕傅易欢,却被他一个横眼扫过,再不敢垮前一步,傅易欢冷哼,“前面带路。”
在经过史珏身边时,傅易欢弯下腰,在史珏耳边低声说道:“史珏,别高兴的太早!”
史珏心下咯噔一跳 ,但他很快好安慰自己,傅易欢不过虚张声势,不必忧虑。
傅易欢随着大理寺官兵一路来到了大理寺牢监,站在门口,他望向灰白的围墙,还有面前幽深的走廊,脑中开始不断回忆起少时被关进御史台狱的情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失去了父王母妃,那是他挥散不去的噩梦,想不到这么多年,当要再次被关进监牢时,还是会心悸,他赶忙伸手覆上腕上的念珠,那里似乎还残存着那人身上常年不散的檀香味,使他心中平复不少。
“走吧!”一旁官兵催促。
傅易欢抬步踏上台阶,顺着幽深昏暗的走廊向前走去,监牢特有的潮湿和腐烂的气味瞬间充斥他的鼻腔,他不禁抿紧嘴唇,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一直萦绕在四周,这味道不断安抚着他有些紧绷的神志。
黑暗中,突然一只温润的手掌包住他汗湿的右手,触碰的一瞬间他就知道是君无念,耳边也抚过一丝熟悉的气息,“我在,别怕!”
这声音似乎只有他一人听见,周围的人都看起来都毫无反应,要不是手中的触感未散,他都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傅易欢怎么也是皇亲国戚,狱卒不敢苛待,给他安排了一间相对干净且温暖的牢房,饭菜也是新鲜的。
他也毫不嫌弃,坐在草堆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念珠,眼神一一扫过眼前的狱卒,心中暗暗琢磨,“君无念到底易容成了什么样?怎么这些人看起来都不像,身型也不对啊!莫非真是思念成疾产生了幻像?”
就在他悠闲玩着猜谜游戏之时,史珏从匆匆进宫面见了慧德帝,并把今日法场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的汇报给了他,一口咬定傅易欢与韩行千私相授受,故意在法场引起骚乱,就是为了趁乱换走韩行千。
他言之凿凿,慧德帝也不由起疑,“难道之前傅易欢的示好就是为了这个?可是一个小小的暨阳县丞有什么价值值得傅易欢冒这么大的险,莫非还有他不知道的利益?”
想到此,慧德帝让人传来禁卫,让他们 下去调查今日法场之事,务必把缘由查得清清楚楚!
四皇子府。
傅翎看着桌上傅易欢前日叫人送来的信,听着九寅汇报的法场骚乱以及傅易欢被关进大牢之事,嘴角笑意渐盛。
“这个傅易欢,还真狠心啊,连自己都下得去手,这样就算了,还把我也算计上了,心狠手辣,真是……”傅翎停顿片刻,“太对我胃口了!”
九寅不敢出评价,只能转移问道:“殿下,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做?”
“人家路都铺到家门口了,当然不能拂他好意,我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
九寅对于这两个顶聪明人的计划一头雾水,只好继续装哑巴。
皇宫内。
禁军统领将查到的东西一一回报给慧德帝,包括傅易欢与史珏的冲突,以及穆平对傅易欢的无礼。
慧德帝听后思索片刻,继续问道:“你是说,在行刑开始前,傅易欢就与史珏发生了冲突?是为何事?”
“好像是因为史珏多看了豫王殿下几眼,被殿下讥讽不配。”禁军统领如实回答。
慧德帝眉头紧锁,他对这个史珏可谓是了若指掌,他就是个好色且自大之人,心眼还十分之小,这样看来,傅易欢本就容貌出众,莫不是他色胆包天觊觎傅易欢,被察觉当众羞辱之后,心怀怨恨,所以借机报复?
“除此外,你可查到韩行千背景,是否还有什么特殊之处?”慧德帝继续追问。
“回陛下,并未,据我们查证,韩行千出生贫寒,家中父辈也是普通庄稼汉,且多年前就病死了,并无特殊,他与妻子是从小青梅竹马,妻子也是个穷苦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