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念听到“关起来”三字,脑中轰鸣,身上感到有些燥热。因为两人靠得极近,呼吸之间全是对方的气息。傅易欢眼下的魅痣也像是长出了触角,一丝一丝环绕在君无念颈间,让他呼吸不由重了几分。心上人如此样子,饶是佛祖难抵凡心。
君无念不自觉慢慢靠近那轻启的红润唇瓣,只差一点就要将它略入……
“大师,这可是在行军,你这样,本帅可是要军法处置的~”傅易欢轻笑出声,见人为他沉迷,适时出声阻止,可是语调却故意婉转勾\/人,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易欢,明知还在行军,却故意撩拨,这又算什么?”
“算……夫妻情趣!”
君无念阖眼扶额,无奈低笑。
傅易欢也不再故意捉弄,歪头靠近君无念耳畔,低声说道:“行军途中,我是主帅,回到家中,你是夫君,任你处置,可好?”
君无念第无数次压下将人就地正法的念头,伸手将傅易欢拉开,盯着人嬉皮笑脸的脸看了一会儿,转身一人离开。
“大师,你还没回答我,好不好?”傅易欢靠在树干上,两手环胸,双脚交叠,一派闲适模样。
君无念没有回头,只是脚步一顿,沉声道:“好,易欢自己说的,到时可别赖账。”
“哈哈哈哈哈……不赖不赖……”
妙真被两人声音吸引,看向自己师兄,见他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异常,还是一贯的沉静,只是感觉脚步有些急,他唤了两声,君无念也没有理他,只朝路边树林走去。
“小师叔,师傅这是怎么了?也不理我们?”常念嘴里叼着一棵野草,一只手支着下巴询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肯定又是那个妖孽的傅易欢说了什么,”妙真拿出叼在嘴中的野菜,丢在地上,“常念,你记得下山之前,师叔给你说过什么吗?”
“记得,小师叔你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一定要小心看好师傅,不要被老虎叼走了。”常念憨头憨脑地重复。
“现在小师叔再给你加一句,你记好了,漂亮的男人更可怕,要离得远远的。”
不知道为何,常念听到小师叔这样说脑中自然浮现出福儿可爱的模样,心中默默辩驳,“我觉得福儿也很漂亮,可他一点儿也不可怕,反倒是可爱的不行。”
巍峨秦岭沉默在暮色里,三匹骏马前后错落地飚过,踏在荒草上,溅开一片扑面的清凉水雾。
傅易欢和君无念同时勒了缰绳,堪堪收住跑得畅快的白马,君无念伸手抹了把傅易欢眉睫间的淋漓汗水,回头等妙真追上来。
妙真跟上,勒马与他们并辔:“到了什么地方?”
“秦岭。”傅易欢解下水囊灌了两口,朝君无念抛过去:“翻过去,就进崤山了。”
妙真也解下马侧的水囊喝了几口,给常念也喂了几口。
这一段,山路陡峭,稍不留意就要坠落山涧。妙真带着常念,不能彻底放开了跑,这些天跑下来,终归还是较傅易欢他们慢出了几个马身。但他也不是什么争强好胜之人,只是似乎他坐下的马儿不是这样想的,打着响鼻,来蹭傅易欢身下的白马。
君无念坐下的黑马十分不满地顶撞妙真的马,似是驱赶骚扰者。
“嘿!你们的马怎么还联合起来欺负我的马了?不带这样的。”妙真一边拉住马缰控制住马不乱跑,一边伸手扒拉开不满顶撞的黑马。
傅易欢见状哈哈笑了几声,伸手揉了一通妙真马的鬃毛,喂过去一把甜玉米粒,才阻止了三匹马斗殴。
常念面带同情地看着妙真,“小师叔,你真惨,被当成第三者排挤了。”
妙真气急,照着常念的脑袋敲了几下,“要不是你带着你这个家伙,我能跑不过他们?我是第三者,那你是什么?”
常念委屈地抱着自己被打痛的脑袋,嘟嘟囔囔,“不带我你也跑不过,在雪域你骑马也没赢过。”
这句话又引得妙真对他脑袋一顿摧残。
“啧啧啧,大师大师,你看这人,欺负小孩儿。”傅易欢转头对着君无念告状。
“嗯,十分不齿。”君无念淡声应和。
妙真看着三人一唱一和,脸都黑了,“得,你们一家人,我多余,我走。”
说着,真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傅易欢出声阻止。
妙真心头一喜,“看吧,还是舍不得我。”
“你走可以,把常念给我们留下呀。”傅易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