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掩嘴偷笑,君无念虽没太大表情,但也可以看出神情欢愉。唯有妙真脸更黑了。
这两日,四人不再跟着大军,没什么后顾之忧,只管放开缰绳痛快策马。渴了饿了就着山泉吞干粮,困了找棵树,席地幕天倒头便睡,竟反倒比京城暖榻更踏实得多,心情也舒畅不少,不似行军打仗,倒像是携家出游。
秋意渐浓,隆冬将至,秦岭北面已有积雪,南坡却是满满当当的秋霜叶色。
目力所能及处,红叶映雪,好一派世外之色。
“《括地志》里说过,当年文王避风雨就在东崤山。幽深可荫,谷深坡陡,来往行人畏惧,不敢轻入。”傅易欢也不管妙真和常念还在一旁,直接拢住君无念的手,一本正经地背了半段,侧头朝他笑了笑:“在这种地方盖个小茅屋,住上十天半月,远比京城逍遥……”
“那待一切了结,我陪易欢再回来,盖,茅,屋。”君无念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傅易欢心下高兴,笑得更加夺目。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和常念还在这儿的?”妙真不满地说道。
常念扶额,“小师叔,你这也太没有眼力界儿了,真是不懂事。”
被一个十岁的小孩儿说不懂事,妙真张开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语塞,最终还是决定采取暴力手段镇压团子。对着他可爱的脸就是一顿揉搓,“臭小子,白眼狼,忘了谁收到你求助的信千里迢迢从雪域跑到中原来帮你,忘恩负义。”
常念被捏着脸,口齿不清辩驳,“明,明明,你~是来看,来看,师傅热闹的。”
傅易欢驱马靠近君无念,将头靠在他肩上,笑着看常念两人打闹,心里说不出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