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远处的雪峰圣洁无瑕,澄澈的蔚蓝天空被圣水洗过,透亮如玉,湛蓝与纯白之间,是人海之外的静谧祥和。
“吱呀”一声脆响,雪山脚下一间木屋的门被轻轻开启,穿着红色僧袍的小和尚端着铜盆悄悄移动到床边,看着床榻上鼓鼓囊囊的“蚕茧”,他无奈叹了一口气,伸手推了推,“你还不起来,圣山的太阳都照到雪峰了。”
“蚕茧”蠕动一会儿,似乎是翻了个身,转而又归于平静。一只纤长素白的手从被褥中艰难探出一点儿,朝着床边的人挥了挥,清冽的嗓音略带睡醒后的沙哑,“别吵……”
身后木门再次开启,君无念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满满当当装满各色吃食,他冲着床边一脸气闷的常念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放下吧,你去做功课,我来。”
常念将铜盆置于架子上,带着看家中不省心顽童的沧桑眼神朝门口走去。嘴上还念念有词,“都这么大了,还赖床……还要师傅哄才肯起床,娇气死。”
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一个软枕就砸到了头上,床榻上一只戴着黑色念珠的手腕还停留在半空没有收回。
“君无念,你小徒弟说我娇气。”懒洋洋的声音从裹做一团的被褥中传出,带着不满。
常念吐了吐舌头,急忙拉开门跑了,以免待会师傅被妖孽蛊惑,又罚他抄经。
君无念无奈摇头,伸手握住那露在外面的手腕,顺势将人从团团被褥中剥出,显出那人绝丽的容颜。
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看起来毛茸茸的,凤眸微闭,长而密的睫毛上将坠不坠地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眼角微红,脸颊染上红晕。
猛然被人从被褥中拉出,那人不禁抱怨,侧身就寻着热源抱住君无念腰身,嘟囔道,“好冷啊,君无念,不想起身……”
尾音拖拽绵密,听的君无念心中柔软,他环住怀中之人,低头吻上发间,“不起身也要先吃东西,乖,易欢~”
傅易欢悠悠睁开双眼,抬头吻在君无念下巴,笑道,“早啊,大师,你喂我吧,太冷了,我不想动弹。”
君无念宠溺一笑,摸了摸傅易欢黑发,柔声说道,“好。”
窗外雪山蓝天自成书画,灿阳洒在窗框,落进屋内,一室暖意……
一顿早膳硬生生吃了快一个时辰,常念已经练完功回来,才见傅易欢披着狐裘慢悠悠的从屋内走出。
“小团子,过来。”傅易欢看到常念,不怀好意地叫人。
常念纠结不肯上前,被走出房门的君无念看了一眼,只得挪着脚步靠近。
傅易欢一把拽住常念脸颊上的嫩肉,扯了扯,“说我娇气?嗯?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师母,我错了!”
“嘿,”傅易欢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常念另一边脸,故作凶悍,“还敢乱说,看不教训你。”
“小师叔!救命啊!”常念痛声呼救,本想叫师傅,可想想,难保师傅不会为了傅易欢再加一手,还是小师叔靠谱。
妙真刚好端着药走来,看到被摧残的常念,无奈摇头。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傅那重色的脾性,招惹他干甚。”
他把那碗黑漆漆的药抬到傅易欢面前,不容质疑,“喏,喝药!”
傅易欢看到那碗药,瞬间垮脸,松开常念,转头看向君无念,眼中含着泪花,端上一副楚楚可怜的容貌。
君无念拿过妙真手上的药,轻声说了句,“乖。”
傅易欢败下阵来,端过药碗,一口气喝尽,忍不住抱怨,“我还要喝多久啊,都一月余了,我身体都好了~”
“心脉受损,哪有那么容易好全,不好好修养,落下病根我可不管你。”妙真说道。
那一箭有备而来,正中傅易欢心脉,本是九死无生,却被君无念生生从鬼门关前将他拉了回来。
中箭后,傅易欢陷入了昏迷,等他再次睁眼竟已经到了雪域。后来他才从暗卫那儿得知,大战之前君无念一直让他喝的药,是雪域的秘药,用高僧心头血为药引能护住垂死之人心脉不散,然后君无念不断用内劲给他续命,带他回到圣山,求了族中长老出手,才堪堪将他救了回来。
在雪峰住了半月,傅易欢才算脱离危险,接着君无念就将他移到了雪山脚下的这间小屋,这儿也成了两人的家。走过一遭生死,傅易欢放下了身上的千斤重担,安安心心与君无念在这儿世外之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他躺在树下的摇椅上,看着远处圣洁的雪峰,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