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德回房之前,方氏便是知晓他去了慕思欢的院里了。
她打发走了慕思妤,便是怀揣着恐慌,坐立不安的等着慕清德归来。
她想了好些法子,皆是无意义得很。
这身子遭破的闺门小姐,哪里还能有个合理的解释呢?
方氏心里越是慌张害怕,便越是悔恨恼怒得很。脑子里全是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她不那么放任慕思妤,也许今日便不会是这么个结果。若是她一开始便理清楚了此事,也是不至于弄到此般地步的。
方氏现下的心境着实是复杂得很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天之骄女,不是慕思芸和慕思欢那样的低等庶女可比的。却没想到慕思妤如此的不争气,自己作践了自己去。
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办呢?
方氏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在见到慕清德之时,顿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慕清德开罪了来。
她见慕清德脸上并无怒气,心里便是稍稍安定了些许,迎上前去轻问了一声:“老爷回来啦?”
“嗯。”
她听不出慕清德现下是何情绪,只嗅到慕清德一身酒气,便又是问了一句。
“老爷可要沐浴?”
“嗯,洗洗也好,去去酒气。”
一得慕清德同意,方氏顿是一喜,向门外伺候着的柳妈妈吩咐到。
“柳妈妈,你去叫他们烧些热水过来,老爷要沐浴更衣。”
老爷此般模样,好像个没事人似的。难道慕思欢并没有跟老爷揭发了妤儿的事?
她昨夜那番气势汹汹的,今个儿怎么就转变了态度呢?
方氏此时也管不得慕思欢怎般心态了。只要她愿意为慕思妤保密了来,方氏便已然觉得是人之大幸了。
“昨夜欢儿的房里起了大火,怎么也不遣个人回来说上一声呢?”
方氏正为慕清德找着换洗衣物,立是被慕清德的这句话问得愣一下。
她拿出衣物走到桌旁,将衣物放下之时便是想到了说辞。
“这事发生得突然,我也反应不及得很。今个儿寻着大夫为余妈妈治伤,便是忘了跟老爷相报了来。本准备回府后同老爷一说此事,结果回府之时老爷不在府里,也就没来得及跟老爷说上此事。”
“我听说昨夜那场大火来得突然,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爷刚从慕思欢的房里回来,他怎的不问当事之人,反倒问起了她来呢?还是老爷知道了什么,故意在套她的话呢?
方氏虽然不明白慕清德是何用意,却也不能傻呆呆的自乱了阵脚去,只得用上了自己原先准备的一套说辞。
“昨夜我刚刚入睡不久,也是不知外头发生了何事。直到一小和尚来打门通知,才发现欢儿的房间起火了来。兴许是欢儿入梦之时,烛火未灭点燃了什么易燃之物,才引发了这样的事来吧。”
慕清德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心中虽仍有许多不解,却也是没再追问方氏什么了。
此番说辞虽然有些牵强,却也是解释得通的。
若然这场大火是一些个人人有意为之的。欢儿不该是安心待在屋里,绝口不言的吧?
慕清德此番逻辑,说来也是正常得很。只不过慕思欢的想法与常人有些迥异,这才让慕思妤侥幸逃脱罢了。
方氏见慕清德没有追究的心思,心里顿是长吁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能躲一天是一天罢。当然,若能顺利躲过此事自是最好的了。
总之慕思欢不说,方氏也不会傻得自己招认了去的。
待下人添来热水,方氏帮着慕清德宽衣后,便很是自然的如往常一般上床睡了。
方氏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慕清德沐浴了来,她也是精神大好得很,没有一丝的睡意。
慕清德见方氏翻了几次身,一副难眠的样子,便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怎么还不睡?”
慕思妤的事总归是方氏心中的一条梗,直让她想要除之而后快去。
“老爷,我又是想起妤儿的婚事来了。这一想起来吧,我的心里便是有些堵得难受。”
方氏先向慕清德解释了一番,后又向慕清德抱怨到。
“你说以前妤儿没有许嫁的时候吧,那些个媒人还常有上门说亲的时候。自从靖远侯夫人好端端的拒了我家妤儿,便是将妤儿的名声败坏了去,害得妤儿都无人问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