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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听完这些，江逾白想直奔屋里，立刻把那块猫眼扣出来拍在他师父眼前。
&esp;&esp;他扶额叹道：“南境的庄稼一年三熟，师父和师弟们既然那么闲，为什么不去周遭的村镇帮忙种种水稻，收收麦谷？”
&esp;&esp;“额”殷无涯被噎得哑口无言。
&esp;&esp;和风扫过花圃，海棠花与竹叶扑簌簌地落下，青与绯交织着落到江逾白的衣摆上。
&esp;&esp;良久，他掸净绯花青叶，从藤椅上直起身子，破天荒地正色此事：
&esp;&esp;“我那时方才束发之年，哪有闲工夫想这些风花雪月旖旎事，而且我对他半点多余的心思也有。”
&esp;&esp;“以前旁人打趣你的时候，你跟个哑巴似的，向来不吭声。”
&esp;&esp;殷无涯话里有话地问：“这回反应怎么这般大？像被踩了尾巴一般。”
&esp;&esp;江逾白靠回藤椅，抬手揉着额角处略略跳起的青筋，表示不太想搭理他师父。
&esp;&esp;“你打小就对权势，修为，生死乃至万事万物都是副云淡风轻，无欲无求的态度。”
&esp;&esp;殷无涯继续道：“未及冠的少年人本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可你却活得像个几百来岁，快要行将就木的老修士。”
&esp;&esp;“从来不会因为一点玩笑话就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扯着人家衣领地解释。”
&esp;&esp;“看来，这些日子里你改变了不少，沾染了不少‘活人’气，想来应都是那小修士的功劳。 ”
&esp;&esp;江逾白：“……”
&esp;&esp;——难不成我死喽？
&esp;&esp;殷无涯拍拍他的肩膀，终于拿出了一副正经长辈的做派：
&esp;&esp;“其实，年轻人嘛，就该拿出年轻人的模样。当爱憎分明，当光芒万丈。”
&esp;&esp;“要有蓬勃朝气，有锋利锐气，还要有人间烟火气。”
&esp;&esp;师父把声音放得沉重：“要有欲有求。”
&esp;&esp;语毕，他瞥了瞥黎纤，话中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esp;&esp;“有欲有求？”江逾白咂摸了两下嘴，脑中略一思量，开始顺着杆往上爬：
&esp;&esp;“我现在倒真有一事想求师父。”
&esp;&esp;殷无涯对上他幽邃如漆的眸光，不确定道：“何事？”
&esp;&esp;江逾白朗声道：“劳烦再帮我写一封推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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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武修!”
&esp;&esp;“武修？”殷无涯扯扯耳朵：“我没听错吧？”
&esp;&esp;——把小乖乖送去做武修。
&esp;&esp;就是那些每日寅时三刻, 鸡还没叫时就要下地绕着学宫跑两圈，练臂力时要举着百十来斤的铁块，偶尔堂前测试是要胸口碎大石, 作战训练时要贴身搏斗的武修？
&esp;&esp;贴身搏斗是什么？
&esp;&esp;就是胳膊拧着胳膊，大腿别着大腿, 甚至打猛了还要脸对脸的贴身搏斗。
&esp;&esp;——小乖乖若是愿意跟着他回惊雷峰学剑, 他怕是连让人家一天挥剑六百次都不忍心。
&esp;&esp;殷无涯惊讶不已, 他觉得江逾白八成是早上没睡醒，所以有点迷糊了, 他问道：“你嘴瓢了？”
&esp;&esp;“没有。”
&esp;&esp;江逾白否认, 顺着晨曦袭来的方向, 他抬眸往向远方那片烟波浩渺, 雾霭沉沉的水天交接处。
&esp;&esp;寒潭眸子里的碎星渐渐黯淡,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在冰凉的大理石上，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响声。
&esp;&esp;他想，若是自己有本事将既望日的月亮按进海里该有多好。
&esp;&esp;回过身来，暗自琢磨了一会，江逾白半真半假地告诉他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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