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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麒麟学舍。”江逾白答道:“掌院先生门下,只需七日便可。”
&esp;&esp;“噗!”殷无涯一口凉茶喷到脚下的海棠花簇中:“他是个半路出家的货,你也信得着。”
&esp;&esp;“先生修为高深、博古通今,且是漪澜大路少有的剑武双修。”
&esp;&esp;——而且先生已察觉黎纤身份,想来是对上古大妖有颇多研究了解。
&esp;&esp;醇和平稳的声音里带了丝祈求意味,江逾白低声道:“由他教导黎纤我才放心。”
&esp;&esp;“行了。”殷无涯皱眉:“别夸那老货了,为师给你写便是。”
&esp;&esp;“那我顺便再给师父沏壶茶。”江逾白欣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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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净皮宣纸,松烟水墨,狼毫毛笔。
&esp;&esp;黎纤站在石桌对面仔仔细细地研磨,莹白的指,乌绸的墨,泾渭分明又交相辉映。
&esp;&esp;江逾白则紧挨着他在一旁烫壶温杯。
&esp;&esp;竹影稀疏下,殷无涯歪在藤椅上撑着下巴,绞尽脑汁地想说辞。
&esp;&esp;刮沫低斟后,青釉瓷盅里装着的琥珀色茶汤,与小乖乖的眼珠一样纯澈清湛。
&esp;&esp;茉莉香气迅速弥漫,入口鼻,沁心脾。
&esp;&esp;水汽袅袅之上,给对面的两个小辈渡上了层朦胧细纱,细雾里裹挟着的是数不尽的缱绻温柔。
&esp;&esp;殷无涯拿起笔,狠狠地怼进砚台里,旋了两个圈后,在铺平的宣纸上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esp;&esp;教他。
&esp;&esp;务必好好教。
&esp;&esp;收势后,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印章,烙下一个方方正正的‘殷’。
&esp;&esp;江逾白看着净皮纸上的红字,终于舒缓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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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前日阮欺传讯于我, 说容舟这小子报了三十节凝心课?”
&esp;&esp;“他疯喽?”
&esp;&esp;“嗯,前些日子他进阶元婴境后,我为他报的。”
&esp;&esp;“甫一听说近来的凝心课由碧落峰的辰师姐代讲后, 当即就搭牛车走了,约摸现在到小周山了。”
&esp;&esp;“那他若是知道阮欺提前出关, 明日便会回峰述课的消息, 怕是会扛起牛车连夜跑路。”
&esp;&esp;师徒两人插科打诨地东扯西聊。
&esp;&esp;黎纤坐旁边的圆椅上啜茶喝。他听不懂两人讲的话, 但是江逾白笑的时候,他总是会将眉眼与唇瓣弯成甜软的弧, 陪着白白一起笑。
&esp;&esp;艳阳悬中天时, 殷无涯用宽大袖摆遮住头顶, 生怕自己被晒出一星半点的红。
&esp;&esp;他以要回去收拾行李, 不日启程回归元山为由向二人辞别。
&esp;&esp;江逾白不置一言, 心知他这师父不是要睡养颜觉了就是要泡暖泉,面上笑笑,却也不拆穿。
&esp;&esp;将殷无涯送出悬星院后,他折身转眸向黎纤望去。
&esp;&esp;他的鱼立在海棠花簇中,几缕稀疏光线洒在瓷白的皮肤上,显得整个人都亮盈盈的。
&esp;&esp;天水碧与烟霞绯完美相融。
&esp;&esp;仿佛一副精致的淡彩水墨画。
&esp;&esp;大鱼正一动不动地盯着铺在理石圆桌上的净皮生宣纸, 长睫低垂,在眼窝出晕下小片阴影。
&esp;&esp;四颗小白牙咬着下嘴唇,须臾间, 绛桃唇上便凹出一条浅淡的印。
&esp;&esp;见江逾白走到自己跟前时,大鱼茫然开口:“白白准备把我送走?”声音听起来闷沉沉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esp;&esp;江逾白抬手捧起黎纤的脸, 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他的唇。
&esp;&esp;嘴里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