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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罗刹’撕碎时空,把那些被刻意遗忘、被掩埋的画面扯出来,摆在自己面前。
&esp;&esp;让他不得不直视。
&esp;&esp;听到最后,陈文被抽干了力气,他靠在栏柱上,神态颓靡不堪,哑着喉咙开口,明知故问,“小江师兄,这些都是真的吗?”
&esp;&esp;“你觉得呢?”江逾白勾勾嘴角,不答反问。
&esp;&esp;“我”陈文喃喃道,“我当真的杀了她。”
&esp;&esp;江逾白道:“有时,人在极度哀伤的时候,确实会选择遗忘。”
&esp;&esp;语毕,他沉默一瞬,脑子里浮现黎纤懵懂的脸;那鱼孤伶伶地跪伏在扶苍山顶时,定也是难过得要命。
&esp;&esp;“不!”
&esp;&esp;陈文的惨叫划破长空,在方才的须臾之间,悲伤冲击心脏,记忆的闸门被推开,关于丘棠的种种全部回颅,血淋淋地铺在自己眼前。
&esp;&esp;他捂住脑袋,凄厉地喊叫,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不已。
&esp;&esp;“小江师兄!我全都想起来了,我没有没有要杀丘棠。”
&esp;&esp;江逾白道,“难道那火不是你自愿放的?”
&esp;&esp;“是我放的火。”陈文道,“可是,我只是想烧死陈文的大哥,和那些欺辱过我和我娘的畜生们!”
&esp;&esp;陈文有些语无伦次,“我娘被他们气死后,我本也想跟着她去了。”
&esp;&esp;“可是在成亲前天的夜里,有位修士潜进了我的院子,他给了我一张符篆,还说只要点燃便会引来大火,可以助我报仇。”
&esp;&esp;“我放火的地方是专门挑好了的!但没想到火势竟那般猛烈。”
&esp;&esp;“我真的没想把他们都杀了,更没有要杀丘棠!我被人骗了的!”
&esp;&esp;闻言,江逾白呼吸一窒,拳头攥得发紧。
&esp;&esp;“火种是何人给你的?”
&esp;&esp;陈文努力回忆道,“那人身披黑斗篷,我看不清他的面貌。”
&esp;&esp;“他翻墙而出的时候,风吹开小片斗篷,我只看到了他的衣摆。
&esp;&esp;是鸦青色的,底边有行卷云纹。”
&esp;&esp;“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逾白沉声道。
&esp;&esp;他走上前,眼底风雪积涌,面上绕了层阴霾,“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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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面对江逾白的诘问, 陈文嘴唇打颤,抖得像筛子,“小江师兄, 是真的,我没骗你。”
&esp;&esp;“逾白, 坐下。”晏凛之呵斥道。
&esp;&esp;他边说边循序地释放灵压, 企图遏制江逾白紫府内真元的逸散倾泻。
&esp;&esp;在水榭的明暗交界处, 江逾白动也不动,站得笔直挺拔。
&esp;&esp;四溢的真元如寒潮霜降, 侵袭此间的云霞花疏, 湖面原本烟雾袅袅, 也骤时凝结出冰碴。
&esp;&esp;好半晌, 弯月西移, 银辉滑落墨玉冠,黏上他的眼角眉梢,星点温暖让他微微平和下来。
&esp;&esp;喉咙攒动,薄唇略启,江逾白道,“抱歉, 你继续说。”
&esp;&esp;陈文道,“我在火灾过后成日浑噩消弭,发了一次高烧, 混沌中便将在流月城里,与丘棠有关之事忘得干净。”
&esp;&esp;“我孤身来到永安郡经商,靠着编文作画的本事, 小有所成,买了这座府邸。”
&esp;&esp;陈文脸上老泪纵横, 满是悔意,“我之前跟你们说过,曾在大门口看到了穿红嫁衣的鬼魅,可惜,那时我已忘记她就是丘棠……”
&esp;&esp;“等等。”
&esp;&esp;江逾白打断道,“那晚,救下你,又在府门匾额上刻优钵罗符篆的剑修是谁?”
&esp;&esp;“他和给你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