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琢磨着,是用那只已经长到篮球大的蓝环章鱼,还是真的装神弄个鬼?
“敢打媳妇儿?打你!”
她还没想好,旁边一只拳头呼地就冲着渔霸壮汉去了!
一拳将他打翻掉进了海里!
“你打我二哥!”
“你打我二弟!”
两个壮汉同时怒吼,一起攻上去!
“拾来小心!”
余年这时发现为她出头的人正是拾来,明明让他在作坊跟着做事,怎么竟偷偷跟来了?
虽是一对二,拾来却毫无惧色,长腿狠踹在左边来的壮汉胸口,将他踢出老远,滚落水中,自己就势跃起,落下时手肘重重砸在右边那人的锁骨!
余年离得近,几乎能听见喀嚓一声!
“啊!”
那人痛呼,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不过电光火石的一瞬,拾来已经解决掉了三个壮汉,本人脸不红气不喘,面色冷厉,好似天生就是做杀手的料。
“你男人真厉害啊!”周秀荣凑到余年耳边小声说。
余年抿嘴笑笑,也小声回:“我也觉得,不过不可以告诉他,会骄傲!”
拾来露了这一手,再没人敢拦着他们,这回余年等人顺顺当当地离开了码头。
“余年,你家拾来真行!”
“对,拾来兄弟打架真厉害!”
“他从哪儿学的啊?回头我让我男人跟他学学成吗?”
余年笑着拍拍拾来肩膀:“那有啥不行,哎,拾来,我不是让你在工棚等着,怎么来了?”
她就是随口一问,哪知拾来双手握紧,满脸涨红,跟个大鹌鹑似的,好像做错了什么事的表情。
“媳妇儿,不嫌弃我。”
挺大一个人,说话小小声。
“啥嫌不嫌弃的,你说清楚。”余年莫名其妙。
“他们说,你嫌弃我,你嫌弃我吗?”
拾来原本低沉磁性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眼睛也不敢看余年了,黑长的睫毛乱颤。
嫌弃?
不不,长得又好看,打架又好用,叫他干啥就干啥,怎么会嫌弃?
余年赶紧顺毛:“哎呀,谁说的,我不嫌弃你,我可喜欢你了,拾来最乖最好了!”
“真的吗?”
拾来不敢相信地看着余年,平时媳妇儿可没这么夸过他。
“特别真,绝对真!”
“拾来,你看你媳妇儿多疼你!”周秀荣忍不住逗逗小两口,“她说喜欢你呢!”
“哎呀嫂子!”
光顾了哄拾来,余年差点忘了旁边还有人,臊了个大红脸。
拾来却不懂得害臊,很认真地道:
“我也喜欢媳妇,特别喜欢。”
他说得太认真,反倒叫开玩笑的人觉得自己说话不对。
“也不晓得是哪个,嘴巴这么坏,知道拾来兄弟心眼实,还拿这话逗他。”
李嫂性子略拘谨些,听见拾来认真表白心意,比他本人还要不好意思得多,连忙岔开话题。
话题就转到了工棚修建和男工们身上,周秀荣怀疑是陈铁柱说的,在路上就狠狠地数落自家男人一通。
回去了,李嫂才知道,不是别人,就是她男人李三往工棚送鱼来惹的事!
说起玩笑来,李三提议比赛说谁的媳妇最嫌弃自己。
这个说媳妇儿嫌他吃饭大声,叫他端碗背着身吃。
那个说媳妇儿嫌他做事不利索,在旁边跟监工似的看着干。
李三说他媳妇儿嫌他出海身上有鱼味儿汗味儿,睡觉分开睡。
三样里中了两样,拾来便想,媳妇一定是顶嫌弃自己的了,心惊胆战之下,便摸去海边,偷偷看媳妇儿是不是有不要自己的样儿。
“唉唉,我只说你天天嫌弃我,说媳妇儿都爱嫌弃相公,没说余年妹子嫌弃拾来啊!”李三给媳妇儿追得上蹿下跳,“哎呦,莫要打了,莫要打了!再打我可找闺女给我评理去了!”
“你去,你去,从这跑到涌禾村试试!”
圆脸笑眼的李嫂打起相公一点不手软!
“算了算了,你别气了,也幸亏拾来偷偷跟着咱们不是?”余年看了会儿好戏才劝架。
在一边修建工棚的男工们都笑嘻嘻地看着李三挨打。
“李三,你又挨打了!”
李三:“挨媳妇儿的打不叫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