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在河滩上相遇与侯戈比武那次之后,他的结论是:古壶是个可以成为朋友之人。
这一次与古壶喝酒聊天,古壶谈了蝉族之事和请求之后,他的结论是:古壶是一个可以帮助,可以为他做些事情之人。
自从上次再一次拒绝王右军劝他留在军中效力的请求之后,石诚陷入了迷茫,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往哪里走。
十多年来的游侠生涯,他不但走遍了自己的大宁国,还走遍了周边的天长、安元和正洋几国。
凡遇不平不义之事,他都要出手除暴安良,死在自己剑下的邪恶小人也已有几十人,帮助过的良善穷困之人也不下数百人。
可是,他感觉自己丝毫没有改变什么,区区数十个坏人,数百个帮助个的人,而天下坏人依旧那么多,永远杀不完,良善之人依旧受穷受欺,永远帮不完。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清楚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他觉得自己始终是在暗夜里摸索,找不准方向,看不清要走的路。
所以今天在城里偶然看见侯戈后,他知道古壶也在,他没声张,估计他们的行程后,他提前到过这里,迭了那个石人,藏在树上观察,他想再与古壶谈谈。
他迭的那价目石人把邢影那个丫环倒是吓得尖叫,可他没想到相隔那么远,古壶竟然一下知道是他,古壶这人的眼力听力真是自己远远比不上的,恐怕只能猫狗才比得上,
今日古壶一席话和那个不情之请,如同暗夜里突然亮起的一个火把,让他有了方向,有了目标,知道了自己以后该走的路。
走着想着,想着走着,石诚觉得脚步变得越走越轻快,看看天色还不是很晚,他觉得也该歇息一下。
选定一棵大树,把马拴在树上,脚尖一点,飘上树去,找了个横枝多之处躺下,用包袱当枕头,怀抱着剑睡了下来。
曙色亮眼时,石诚醒来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古壶讲到的那个乌天云乌老爷,很可能与蝉族有牵扯。
要查,就先从这能残忍地把活生生的婢女烹了的恶老爷那里查起,就算查不到他与蝉族的勾结的线索,只凭他无辜烹活人这一点,也不能轻饶了他。
主意已定,石诚飘然而下落在马背上,解开缰绳一声“驾——”像团清风,直奔横头县而去。
两日后上午,乌老爷乌府大宅前门来了个衣衫破旧,背个包袱,一脸苦相,背剑牵马的汉子。
汉子不闻不问,牵着马就要进大门,两个门子忙伸手拦住问:“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落魄人,来找碗饭吃。”汉子说着又要往里进。
“找饭吃?要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门子指指“乌宅”二字说,两人站到汉子面前挡住去路,“要饭到别处要去,再往里走打断你的腿。”
“别人的饭不好要。”汉子说着两手推开两门子,径直往里走。
“嘿!别处的饭不好要,乌宅的好要?你好大胆,敢闯乌府?”两门子围上来,一左一右,对着汉子就拳打脚踢。
汉子抱着胳膊,像尊行走的石像,继续往里走,任由两门子在他身上踢打,完全也不还手,只脚在走,身子晃都不晃一下。
两门子还没见过这样打不还手的人,接着打,而这汉子也只管走,打着打着,两门子突然不打了。
因为他们发现汉子走进来时踩过的每一块石板都裂开了,最少的都裂成了两块,有的裂成三四块。
两人不打了,呆呆地看看汉子又看看被踩裂的石板,害怕了,他们知道遇到了高手,汉子也立在原地不走了。
“有种的你别走,等着!”两门子飞也似地跑进去叫人。
没多会儿,乌府大管家带着总护院梭的罗来了。
大管家把汉子打量一番,又看了他身后那些被踩坏的石板,愣得再一次从头到脚打量汉子一番,知道这是个来找事的,拱手问:“我是乌府大管家,壮士如此进乌府,有何贵干?”
汉子看看两门子:“你该问问他们是如何把我一路打进来的?”
大管家再次看了看那些乱石板,忍了忍说:“两个下人年纪轻不懂事,请壮士见谅,敢问壮士高姓大名来自何方,到乌府有何贵干?”
汉子这才对着大管家一拱手道:“草民肖三,孤儿一个,漂泊江湖数年,一事无成,现在身心俱疲,想找个安稳之处落脚。”
“听说乌老爷家大业大,宅心仁厚,故想到乌府找点事做,混口饭吃,不知大管家能否给个方便。”
大管